对他的身份产生过推测,然而当他真正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,站在自己面前时,吴桐依然不免一时生出恍惚。
“那我现在,该怎么称呼你呢?”吴桐缓缓站起身,笑着问道:“袁总兵?还是袁千户?”
“道长自便则可。”袁忠注视着吴桐的神情,目光中悄然流露出一丝凝沉:“吴道长今日看见袁某,似乎并不惊讶?”
“惊讶你是锦衣卫么?”
吴桐踱着步说道:“初见的时候,我就一直在想,你只是个区区千户,为何却能够在永昌侯的帅帐内参与议事。”
“而后,永昌侯率军驰援傅友德大帅。”吴桐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可他放着那么多蓝姓子侄不用,偏偏选择了无论从亲疏还是军阶上都不出众的你,委以总兵大任。”
“他认准了你不可能反,也在刻意向你示好。”迎着袁忠危险的目光,吴桐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从那时起,我就确定,你的身份绝不似看上去那样简单。”
话音落定,大堂死寂一片。
过了好半晌,袁忠轻轻正过身姿,向吴桐拱手行礼。
“道长果真机敏过人,与从前无二啊。”袁忠感慨着摇摇头,他清了清嗓子,郑重说道:“你我自相识起,始终只是泛泛之交,言止寒暄。现在,我来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吧。”
袁忠落手,拇指缓缓摩挲过绣春刀鞘,堂外海棠花瓣随风卷进门槛,落在他飞鱼服的纹饰上,像是溅了一层血。
“在下袁忠,字子诚,濠州钟离人,原滁州卫左掖麾下步卒,历大小七十余战,现任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千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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