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最上面那本墨迹簇新,封皮赫然写着《笪桥市坊疫症录》——正是药童的笔迹!
当诊案递来,王景仁胸口剧烈起伏,喘息着指向其中一页。
“看……看这里……”枯槁的手指点在【种痘三十七人,亡者二十五】的记录上:“那孽障把水痘浆液……拿活人做实验!”
月光忽然大亮,吴桐看清页脚蝇头小楷的批注:“痂浆取量谬矣,若增三分,亡者可加一二人。”
书上的墨字仿佛浸透鲜血,吴桐只觉遍体生寒,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,药童小小年纪,竟有这般心狠手辣的蛇蝎心肠。
“他以为老夫不知……”老人眼底泛起怒潮,他抓紧吴桐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“老夫悔不当初……若非碍于他士族子弟身份……”
说到气结处,王太医再也忍耐不住,一口黑血喷在诊案上,浸透了“寻常百姓幼子”几个字。
吴桐颤抖着翻开第二本,这是由应天府历年呈递,再经太医院统计编撰的稚童病案。
在“未发水痘者”名录里,朱雄英的名字高居卷首,被朱砂圈了七重红圈。
最底下的秘本更令他胆寒,这本居然是药童与各大淮西侯府间的往来暗账,每页都摁着血指印!
“你既然进得来……必然出得去……”王景仁声音狠厉起来,老者直视着眼前的青年,颤声说道:“这些证据……替老夫带出去……清算他们淮西党的血债!”
此时此刻,太医院门外。
灯火摇曳,太医院阶前遍是泼泼洒洒的鲜血,空旷的街道上,七具被砸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