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面对他四弟燕王朱棣时一样,吴桐端正身姿,徐徐开口问诊。
“敢问太子殿下,这只拇指疼痛有多长时间了?”
“从上月初三开始,就已有隐隐作痛的迹象。”朱标倚着大椅靠背,条理清晰地说道:“后至当月十五,就已然痛到不可忽视。”
“那殿下可曾用过什么药?”
“当日就传了太医进宫,太医看不出所以,就只得敷了些清凉膏,不见好转;十七改用羌活浸酒,晨僵稍缓,却不见有什么大的改观。”
朱标说着,伸手将衣袖往上卷了卷,露出手腕间几道青紫瘢痕,他轻声笑道:“这是前日试敷斑蝥膏落的疤,倒让先生见笑了。”
听着如此详细的描述,吴桐顿感如沐春风。
不夸张的讲,朱标说出的这番叙述,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他从业以来所听到过最好的问诊回答。
吴桐点点头,有了这些信息,加之先前的观察,他已经基本上排除了甲沟炎和神经官能症的可能性。
这里必须要提一句神经官能症,起初未见太子的时候,作为后世人的吴桐,对史书上这位贤明太子的勤政早就颇有耳闻。
他依此揣测,这场手疾会不会是因为太子日理万机太过忙碌,导致心理压力过大,从而产生了神经官能症中的子类“疑病症”——也就是本来没有病,自己老觉得自己生病了。
可是经过方才的一番问答,吴桐彻底推翻了这个假设。
原因无他,朱标思维敏捷,条理清晰,绝无神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