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怕是还没散,你倒敢来,就不怕过了病气去?”
说罢,还抬手掩唇轻笑,语气里带着几分病愈后的轻快。
魏嬿婉却没接话,只是抬眼扫过立在一旁的荷惜与自己的贴身宫女,眼神闪烁,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急切。
意欢何等聪慧,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当即对宫人挥了挥手:“你们都先下去吧,在门外候着,没有吩咐不许进来。”
宫人们应声退下,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。
魏嬿婉上前几步,紧紧抿着唇,眼眶愈发红了,像是强忍着极大的委屈与悲痛。
她走到意欢床边,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,“意欢,咱们在这宫里相识一场,我拿你已经当了知己好友,这事儿若是换了旁人,就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,我也绝不敢吐露半个字,毕竟关乎性命,可对你....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一直蒙在鼓里。”
意欢心中一沉,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,懵懵懂懂地问道: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竟让你这般为难,还说关乎性命?”
魏嬿婉用力点了点头,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怕被人听去一般,
“你....你还记得从前太医院给你开的那碗坐胎药吗?”
她顿了顿,像是鼓足了勇气,才继续说道,“不瞒你说,我当年一心盼着能为皇上诞下子嗣,便叫人偷偷捡了你的药渣,照着方子配了药,这几年一直喝着,从未断过。”
“坐胎药”三个字入耳,意欢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襟。
她猛地想起,这几年她与魏嬿婉都是皇上最常翻牌子的妃嫔,若是二人都日日喝着所谓的“坐胎药”,可偏偏,谁都没能怀上龙裔.....
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,让她浑身发冷,却又不敢往深处想,只能怔怔地看着魏嬿婉,眼神里满是慌乱。
魏嬿婉看着她的反应,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,顺着脸颊滚落,砸在衣襟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声音颤抖着:“我这几年一直没有动静,还以为是自己身子不争气,便偷偷叫家里人找了宫外的郎中看方子。可那郎中一看....一看便说,这根本不是什么助孕的坐胎药,而是!而是能断女子生育的避孕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