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啥玩意儿?进个破城还要收买路钱?我老汉走南闯北,也没见过这刁钻规矩!威宁县啥时候兴的这个霸王条款?”
他的质问声浪在城门洞里嗡嗡回荡,引来周围行人侧目,不少人脚步匆匆走开,生怕沾惹是非。
那驴脸衙役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,翻了个白眼,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:“嘿,老梆子,耳朵塞驴毛了?咱县太爷亲自点头下的令!不服?行啊,有本事你找县太爷本人掰扯去!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!”
这话像是往火星子上泼了一瓢滚油。
王刚脸上的肌肉突突直跳,握着鞭杆的手青筋暴凸,几乎要把鞭杆捏碎了。
他猛地从车辕上挺直腰板,眼睛瞪得像铜铃,那股久战沙场的凌厉气势骤然炸开:“你…你们……”
他气得声音发颤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驴脸衙役脸上,“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!知不知道这里头坐的是哪尊……”
“王叔!”
苏康那低沉的声音穿透车帘,及时截断了他的爆发。
柳青在旁边吓得脸都白了,小手紧紧攥着衣角。
“少爷?!”
王叔不甘地低吼,梗着脖子,显然怒火未消。
“给他们。”
车内,苏康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静,“息事宁人。”
他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晰。
门帘外,王刚那粗重的喘气声清晰可闻,像烧红的风箱在艰难鼓动。
僵持了足有十息,苏康和柳青能想象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的样子。
终于,“哼!”,他极其不甘地重重喷出一口浊气,接过柳青从钱箱里掏摸出来的三十枚铜板,极不情愿地送到了衙役的手中。
接着,一声极尽鄙夷的嘲讽砸了过去:“拿着去买好棺材板吧!别哪天走街上,凭空掉块砖头开了瓢!”
那驴脸衙役低头数着掌心里的铜子儿,三角眼眯缝着,脸上却是一副“你这老东西早该识相”的得意,嘴里毫不饶人:“啧啧,早点掏出来不就结了?白费爷们儿这半天口水!贱骨头!”
另一个矮衙役更过分,他一步欺近车厢,嘴里吆喝着:“还躲?里头藏金子了?”
话音刚落,他便粗鲁地一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