仕林脚步踉跄,强撑上前质问,“你救玲儿一命,我本该对你感激不尽,可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,此番相救,究竟意欲何为!”
“意欲何为?哈哈哈~”
乌古论朗声大笑,眉间闪过一丝狰狞,“你摸摸自己腋下三寸,是不是隐隐作痛?你精血损失大半,须皆白,当你须皆白之际,便是你丧命之时!
哈哈哈~”
“你!”
仕林目眦欲裂,指尖触击腋下三寸,一股钻心痛感席卷全身,他弯着腰强言道,“卑鄙……”
“以命换命,可是你说的,这会倒嫌贫道卑鄙?许家怎出了你这么个废物,还不如你爹!”
乌古论言语轻蔑,不屑的斜眼睨视。
仕林满头虚汗,双拳紧握,指节泛白,恶狠狠的看向乌古论。
“不过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。”
乌古论缓步上前,侧过仕林肩头,“我要你受尽世间苦楚!”
乌古论广袖忽展,惊起檐下宿鸟纷飞。
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许仕林胸前补服:“辰时三刻,茅屋叙旧。”
错身刹那,玄色道袍扫过仕脸颊,“许公子的账,贫道记得清。”
辰时方至,小青和玲儿搀扶着仕林来到葛王所在的茅屋。
“仕林哥哥,你这鬓角…”
玲儿话音未落便哽住喉头,指尖虚抚着青年间新添的银丝。
“不碍事。”
仕林将冰凉的手掌覆在她腕间,目光投向紧闭的里间木门,“当涂战报不知如何,成败或在此一举。”
玲儿反手攥紧他指节,眸中映着烛火:“那便让这把火焚穿这草庐!
烧透他惺惺作态的面皮!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
小青打断了二人,“贼人不死,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茅屋门枢吱呀洞开,满室松明烟气扑面。
完颜雍负手立于舆图前,狼皮大氅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。
舆图上密密麻麻插着红黑两色角旗,晨光将中都城防轮廓投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。
“参见王爷。”
仕林挣脱搀扶深揖及地,喉间泛起腥甜,堪堪扶住案几才站稳身形。
完颜雍恍若未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