踉跄着冲入雨帘,布履踏碎水洼里倒映的城楼。
掌心触到小白脸颊时,恰有雨珠顺着她睫尖滚落。
十指突然收拢成囚笼状,拇指卡在颧骨,食指抵住耳后,像孩童捧住初化的雪人般骤然力——却又在感受到肌肤弹力的瞬间慌忙卸劲,指节痉挛着悬成古怪的弧度。
“箭…那些箭…”
他喉间出风穿竹筒般的呜鸣,下颚神经质地颤动。
二十年药香浸透的指尖正摩挲妻子眉梢淡红,恍见采石矶流矢穿透雨幕,却在距她咽喉三寸处被无形屏障绞成齑粉。
突然攥紧她两腮,虎口压出两弯月牙,“他们说金人重弩能射裂城墙!
娘子可有受伤?”
小白的唇在他指缝间绽开笑纹,呼出的白雾氤氲了两人面容:“相公勿忧,我……无碍。”
引着他颤抖的手抚过脖颈,许仙的指甲突然掐进她颈侧软肉,又在触及血脉搏动时颓然垂落。
“无……无碍就好……”
他佝偻着脊背贴近她耳畔,字句在齿间碾成齑粉,每个音节都带着溺水般的咕哝声,“当日你一纸书信便不知所踪,若非姐夫拦着,我定去寻你。”
“相公~”
小白拦下他颤抖的手,笑涡里漾着雨滴,“三载未见,怎也不瞧瞧我们的孩儿?”
许仙转身时蓑衣扫起细碎涟漪,父子身影倒映在满地破碎的雨镜中,他这才惊觉仕林已跪在雨中。
玄衣少年肩头蒸腾着白雾,雨水顺着护腕汇成溪流:“孩儿不孝,令双亲”
泥水溅上玄铁护膝,话音未落便被拥进满是药香的怀抱。
“起来!
起来!”
许仙喉头滚动,模糊着双眸搀起儿子,布衣上陈年艾草气息混着雨水氤开,掌心抚过少年将军结茧的虎口,“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,你做到了,为父”
话音未落,泪已沾襟。
“好小子!”
李公甫抖落蓑衣上簌簌水珠,蒲扇大手拍得甲胄铿然:“幸好姑父当年逼你学了几式‘狗拳’,怎得?使在金狗身上可还趁手?”
“姑父的绝学自然”
仕林话音未落,小青忽从人堆里探出碧玉簪,碧色纱衣带着莲香拂过面颊,“我们姐夫的狗拳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