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隆隆不尽的漆黑雨夜中,两束手电光交汇的中心点上,站着一个世上模样最恶心的舞台指挥。
它倒深以自己为豪。
刚才麦明河一息之间就看穿了真正陷阱,它却还是滔滔不绝地解释了两分钟,事无巨细,想到什么都不舍得不说。
“……都说反派死于话多,我可不怕!因为我不是反派。哦,也不会死。但是我草蛇灰线,伏脉千里,设下如此绝妙一个陷阱,如果不详细讲讲来龙去脉,我才真能憋屈死……”
居民闭上了太阳穴上的一只眼睛。其他的眼睛,仍然都含情脉脉地看着水银与麦明河——反正眼睛数量肯定是够分的。
随后,它抬起一根食指,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/眼皮。
……好像是在表示,它脑子很好用的意思。
它头骨上应该覆满了眼球,还有地方放脑子吗?麦明河居然开始思考起这一个技术性问题了。
“最关键的,是在水银打开电筒找AP时,我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,不能偷偷笑起来。行动时也得注意,不能走进她的手电光里,不然一下子就露馅了……你们意识到了讽刺之处吗?她对居民的了解,反而造成了她的失败哟!”
真正可怕之处,是居民这一番冗长演讲,还真有听众——而且是会为它欢呼叫好的听众。
“这个家伙长相没新意,手段倒是挺不错的嘛!”
一行扭曲翻搅、墨点似的巢穴文字,从麦明河头脑深处浮了起来;不知怎么,她竟然看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