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认识这么久了,干嘛呀,真是的。”
居民松开了自己的长袍袍角,开始拖着脚,哗哗地划开积水,一步步朝二人走来。
“说什么下手不下手的,咱们都是好朋友,不论是我杀死你,还是你被我杀死,不就是条命嘛,好朋友没必要论这么清,我觉得。”
它走得慢,等它散步似的来到刚才水银所站之处时,水银早就远远地退开了——不仅退开了,还像试探一样,往它身上倾泄了几秒钟子弹。
居民真的很配合:它仿佛突然被罩进一个电影慢动作镜头里,双手高高摆荡在半空中,身体被子弹打得一抖一抖,踉跄后退一步,又一步——在无数弹壳溅起的白色水花中,它最终沉沉地砸在了地上。
麦明河和水银都陷入了短暂的静默里。
居民假装死去,半吐着舌头,含含糊糊地问:“打完了吗?”
谁都没出声。
“打完了,我可就起来了,”它说着,一骨碌爬起身,“谁懂啊,子弹打在身上,比被断崖式分手还要痛。”
水银冷不丁笑了一声——麦明河觉得,她八成是被气的。
“你听好,”
她盯着居民扬声喊起来,以至于麦明河在一息之后,才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。“从现在开始,不要使用手机。你没有第二部手机了吧?”
“就那一个,在你手上呢,”麦明河说。
“好,这里也没有电脑,不需要提醒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