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哑声叫道,举起一只手,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麦明河。她一边往后爬,一边恳求似的低声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了我。但你听我说……那件事,不是你的错啊。”
麦明河脸上浮起的神色,她是第一次看见。
但哪怕以前从未在镜中见过,她也立刻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,会导致自己半垂眼皮、嘴唇扭曲,仿佛正强忍着随时能吐出的胃液——毕竟她在夜深人静时,曾被它折磨了不知多少次。
“那不是你的错,”
麦明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坐起身,一把抓住麦明河没有拎着棍子的那只手。
“在最脆弱,最混乱的时候,还那么年轻的时候,被人骗了,是不幸,但不是什么恶心的事。你不恶心——”
她的话没有说完,一道黑影倏然扑进余光;那黑影紧贴着她头顶盘旋飞过,激起前所未有的沉重风响——一声闷响,一把消防斧狠狠吃进地板里,空气像破碎飞溅的碎骨,扑进四周里。
麦明河愣愣看着那把消防斧,又转过头,看了一眼远处站在观众席里的麦明河。
要是准头没有差上一点,她就真要死在这儿了……
她不要向过去的自己动杀手,但她若是不想死,就必须要尽早使这一切结束——该怎么结束?
麦明河下意识地爬起身,跌跌撞撞地往剧场另一边逃,每一个动作,都是身体求生本能替她作出的决定,脑海里仍旧乱作一团。
麦明河一甩那只被她握过又松开的手,好像要甩掉什么令人不适的触感一样,拎着棍子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