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抬头,目光扫过在座的同僚,最后落在卫生部的方向,声音拔得更高,带着赤裸裸的质问:
“还有这个‘伏龙肝’?啊?灶台里的土!锅底灰!同志们!现在是49年!不是义和团‘刀枪不入’那会儿了!
这东西能当药给前线战士吃?吃坏了肚子,吃出了人命,算谁的?谁负得起这个天大的责任?!
陈朝阳他这是被逼急了,病急乱投医!是拿战士的生命在冒险!是迷信!”
“迷信?”一个清冷而带着压抑怒火的声音响起。卫生部门负责人钱思明教授猛地站起身。
他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,直刺赵伟。
“赵部长,你口中的‘迷信’,现在可能是南方前线成千上万战士活下去的唯一指望!”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悲愤而微微发颤,手中的报告被他捏得死紧。
“责任?什么责任?南下的部队,李毅同志的部队里,现在每天因为疟疾打摆子、因为痢疾拉脱水、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倒下的战士,他们的生命,就是最大的责任!就摆在你我面前!”
他几乎是吼了出来,将李毅那封汗渍斑斑的求救信影印件重重摔在桌子中央,“看看!‘非战斗减员快赶上战斗伤亡!’‘卫生员急得直掉眼泪!’‘救急如救火!’ 字字泣血啊,赵部长!
你告诉我,奎宁在哪里?足够的磺胺嘧啶在哪里?特效的止泻药又在哪里?你军需部的仓库里,现在能立刻变出哪怕一箱来吗?!”
他目光如炬,逼视着赵伟:“除了昌平拼了老命送出去的这点‘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