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保华深吸一口气,重新堆起笑容走到陈朝阳身边,语气带着十二分的关切:
“陈厅长,您看这食堂也参观得差不多了,这边人多嘈杂,油烟也大。
您累了一上午,要不先回招待所休息一下?下午我们再向您详细汇报工作?”
陈朝阳抬起眼皮,看了马保华一眼,目光平静,却让马保华觉得被看穿了五脏六腑。
“我不累。”陈朝阳淡淡开口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看着工人同志们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,我心里踏实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闲聊般的口吻问道:
“对了,保华同志。
我刚才在筛选场,看到那些老人、妇女,还有半大的娃娃,干着那么重的活,吸着那么重的煤尘。
这都到饭点了,怎么没见她们来食堂吃饭?矿上……是怎么安排她们伙食的?”
这个问题如同一声惊雷,在马保华耳边炸响。
他支吾着,脸上的肌肉僵硬,冷汗几乎又要冒出来:
“呃……这个……厅长,她们……她们不算正式在编工人,是……是临时性质的家属工,按……按规矩,食堂……食堂不……不管饭的。
她们都是干完活自己回家吃……”
“临时工?不管饭?”陈朝阳重复了一遍,声音依旧不高,却像锤子一样敲在空气中。
他看了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