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口里的炊事员给陈朝阳打了一份菜,果然,菜汤表面浮着油花,里面能见到不少肥肉片和透明的粉条。
陈朝阳接过碗,却没有立刻吃。
他端着碗,缓步走向最近一桌正在吃饭的工人。
那桌工人看到他过来,都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。
“坐,坐,都坐。”陈朝阳和蔼地压压手,自己也在条凳的一头坐下,很自然地把碗放在桌上,仿佛只是来拼个桌。
他看了一眼旁边一个年轻工人碗里的菜,问道:“小伙子,今天这菜不错啊,平时也能吃到这样吗?”
那年轻工人张了张嘴,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矿领导,喉结滚动了一下,含糊地说:“……还……还行。”
陈朝阳又看向他手里的杂粮馒头:“馒头能给我看看吗?”
年轻人愣了一下,递过半个馒头。
陈朝阳接过来,用手指捏了捏,又仔细看了看馒头的颜色和质地,然后掰了一小块,放进嘴里慢慢咀嚼。
整个食堂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集中在这张桌子上。
陈朝阳咽下馒头,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微笑,闲聊般对同桌的工人们说:
“这馒头,是新蒸的吧?挺喧乎。
我记得以前在部队,有时候补给跟不上,吃的陈年窝头,又硬又糙,掰都掰不开,得像石头一样砸碎了泡水才能下咽。”
&nb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