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之奋斗一生、视若生命的荣耀,他自诩为“远东救世主”的无上光环,在仁川登陆的巅峰之后,以自由落体般的速度崩塌碎裂。
他输掉的不仅仅是一两场战役,而是整个战争的节奏,是美利坚合众国的颜面,更是他赖以生存、不容置疑的军事神话。
那个冰天雪地中、名叫陈朝阳的对手,甚至都不需要知道他的存在,就用那些他诡谲,充满东方智慧的战术,和吃着炒面的士兵,将他的骄傲和布局碾得粉身碎骨。
“嗒嗒”,极其轻微、几乎带着谄媚般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,打破了这死寂。
没有得到回应,门被无声地推开。
他的副官,一位总是将制服烫得一丝不苟的年轻上校,脚步轻得像猫一样走了进来。
他手里没有拿着往常那种标示着各种紧急等级的战报文件夹,只有一份薄薄、带着华盛顿最高级别邮戳和火漆印的信封,标记着“绝密 - 亲启 - 仅限收件人”。
副官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,眼神躲闪,甚至不敢直视元帅那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侧影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些什么例行公事的安慰或提醒,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。
他只是机械地将那份信封,放在了那堆写满失败和疯狂的文件之上,正对着麦克阿瑟空洞的视线。
然后,迅速而无声地退了出去,带上了门,仿佛害怕惊扰一场注定无法醒来的噩梦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壁炉木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