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,这树苗能长到像村口那棵老槐树那么大吗?”
“能!”李老汉拍了拍土,眼里满是期待,“等你长大,这树苗就成林了,到时候咱窑洞旁都是护脉林,风刮不着,地脉也养得壮,庄稼都能多收些。你太爷爷当年就种过,后来煞风大,树没活成,现在有这树,有这符,肯定能活!”
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个羊皮囊,里面装着羊脂砂,往树苗根旁撒了点:“这是你爹从昆仑守脉人那捎来的,能帮着树苗聚气,长得快。”小石头凑过去闻了闻,有点淡淡的草药香,忍不住又撒了点,惹得李老汉笑:“傻娃,撒多了没用,够了就好,跟做人似的,太满了反而不好。”
没过多久,窑洞旁就种了五棵桃树苗,每棵树下都埋了共生符,撒了阳脂砂。李老汉坐在窑洞门口,看着树苗在风里轻轻晃,手里的《共生风水经》摊在腿上,阳光照在书页上,“共生为道”四个字泛着暖光。他想起去年冬天,煞气从地缝里溢出来,就是靠种在窑洞旁的艾草和桃木枝,才把煞气压回去的,心里更觉得这书是个宝贝。
而江南水乡的雨渐渐停了,阿福跟着林月和学子们去清泄水巷。他拿着爷爷的罗盘,帮着找地脉的薄弱点,哪里该挖深些,哪里该种点草,都按书里的法子来。李伯也扛着锄头过来帮忙,巷里的百姓见了,都跟着一起干,有挖沟的,有种草的,还有人回家拿了护生符,贴在巷口的老树上。
“你看,这就是陆先生说的‘风水在日常’。”林月指着忙碌的百姓,对阿福说,“不是非得画大符、镇大煞才叫护脉,帮着疏条沟,种棵树,甚至只是把家门口的水引顺,都是风水,都是在护地脉。”
阿福点点头,看着巷里的水流顺着新挖的沟往河里流,罗盘的指针稳稳的,心里突然明白,爷爷为啥总说“陆先生的道好”——这道不是高高在上的道术,是能让百姓过好日子的法子,是能一辈辈传下去的日常。
夕阳西下时,江南水乡的巷子里飘起了炊烟,阿福和父亲种的艾草在老宅天井旁扎了根;黄土高原的窑洞里,李老汉给小石头讲着陆寻护脉的故事,窗外的桃树苗在风里晃,芽尖泛着新绿。
林月带着学子们往个村子赶,手里的听石符映出两地的地脉灵气,像两条温柔的河,慢慢往远方流。她想起陆寻在《共生风水经》里写的最后一句话:“风水非术,乃心也;心向天地,脉自顺,人自安。”现在她终于懂了,所谓“风水永流”,不是书里的字永远流传,是这颗“护天地、安百姓”的心,永远在百姓心里,在日常的每一件小事里。
第二天清晨,阿福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天井旁的艾草,芽尖又长了些;小石头也早早起来,给桃树苗浇了水。远方的昆仑,阿禾正把江南和高原的事记在《共生风水经》的空白页上,旁边画了棵小小的桃树苗和一簇艾草,旁边写着:“风水永流,护脉不止。”
而这,只是无数个日常里的一个——陆寻的理念,早已像江南的水、高原的树,融入了这片土地的血脉,成了永远的守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