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梅雨季总裹着股黏腻的湿意,青石板路被雨浇得发亮,阿福蹲在自家老宅门口,手里攥着个磨得发亮的铜罗盘——这是他爷爷传下来的,盘心刻着细小的共生纹,指针在雨雾里轻轻转着,每过一会儿就顿一下,稳稳指向老宅天井的方向。
“阿福!蹲门口干啥?雨都飘进衣领了!”父亲李伯扛着锄头从巷口回来,蓑衣上滴着水,见儿子盯着罗盘入神,忍不住笑了,“又在琢磨你爷爷教的那套?”
阿福抬起头,鼻尖沾着点雨珠:“爹,罗盘指针总往天井偏,爷爷说这是‘局在引脉’,咱这老宅是不是真有陆先生布的风水局啊?”
李伯放下锄头,擦了擦脸上的雨水,往老宅门檐下退了退——这宅子是祖辈传下来的,青瓦白墙,天井中央有块青石板,下雨时雨水顺着瓦檐往下滴,正好落在石板旁的暗沟里,再顺着沟流去巷外的小河,几十年从没淹过。“可不是嘛!当年陆先生带着人来疏泄水巷,见咱这巷子低,老宅子总积水,就帮着布了‘四水归堂局’。”
他指着天井的方向,声音放轻,像在说件宝贝事:“你看这瓦檐,东南西北四个角都微微往下斜,雨水顺着檐角往天井聚,这叫‘四水归堂’;再看天井底下的暗沟,是按‘人字形’挖的,里面还埋了张共生符,能引地脉灵气顺着沟走,既不淹屋,还能让屋里的气顺——这都是《共生风水经》里写的法子,陆先生当年手把手教你爷爷的。”
阿福眼睛一亮,赶紧从怀里掏出本巴掌大的手抄本——是他爷爷抄的《共生风水经》节选,边角都磨得起毛了,里面画着“四水归堂局”的草图,旁边还有爷爷的小字批注:“雨聚天井不淹屋,脉顺暗沟气自足,此乃陆先生‘顺天应人’之理。”他翻到草图那页,对照着老宅的布局看:“爹,那咱这局现在还管用吗?我刚才用罗盘测,地脉气是顺的!”
“当然管用。”李伯蹲下来,摸了摸门口的青石板,“去年梅雨季雨那么大,巷口别家都进水了,就咱这老宅没淹,天井的水顺着暗沟流得快着呢。你爷爷在世时,每年都要去天井旁种棵艾草,说是帮着聚气,现在轮到你了,等雨停了,咱也去种几棵。”
正说着,巷口传来阵脚步声,是林月带着几个学子,手里拿着听石符和铁锹——他们按计划来清巷里的泄水巷,见阿福手里的罗盘,都围了过来。“小朋友,你也懂地脉探测啊?”林月笑着问,听石符往老宅旁的地脉探了探,符面蓝光稳得很,“你家这宅子的地脉气真顺,是‘四水归堂局’吧?”
阿福赶紧点头,把手抄本递过去:“姐姐你看!这是陆先生布的局,我爷爷抄了书里的图!”林月接过本子,翻了两页,眼里满是欣慰:“你爷爷抄得真仔细,这‘四水归堂局’,现在江南不少老宅都在用,都是当年陆先生传下来的法子,既防涝又护脉,比硬挖沟管用多了。”
学子们也凑过来,给阿福讲了些“四水归堂局”的新用法——比如在暗沟旁种点芦苇,能帮着过滤泥沙,还能养地脉。阿福听得认真,把要点都记在本子上,心里想着等雨停了就试试。
而此时的黄土高原,李老汉正带着孙子小石头在窑洞旁挖坑,手里捧着本泛黄的《共生风水经》,书页上折着角,写着“窑洞旁宜种桃木、艾草,固土护脉,挡西北煞风”。
“爷,咱为啥非得种桃木啊?洋槐不行吗?”小石头攥着棵刚发芽的桃树苗,小脸上沾着点黄土。
李老汉蹲下来,用锄头把坑挖得深些,从怀里掏出张晒干的共生符,埋在坑底:“你看这书里写的,桃木能挡煞,艾草能驱潮,咱这窑洞朝西北,风大,种上桃木,风就吹不进窑里了;再混着艾草种,夏天还不招蚊虫。当年陆先生就是这么教守脉人的,咱跟着学,准没错。”
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帮着把桃树苗放进坑里,小手往坑里填土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