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纸每张都画得规整,上面还沾着点墨香——是按书里“儒符融浩然气”的法子画的,符面泛着淡金的光。林月让学子们把符贴在天珠周围,与阿禾的符连成片,瞬间,地脉里的煞气流彻底没了动静,听石符的蓝光也稳得像块玉。
“你看这符阵。”林月指着连成圈的符,对阿禾说,“你的符引地脉灵,学子的符聚浩然气,巴图的阳气囊攒人气,这就是陆使君说的‘天地人三才合一’。玄牝门的余隙再溢煞气,只要这三才没乱,咱们就不怕。”
阿禾摸着怀里的《共生风水经》,突然明白书里“共生胜战胜”的意思——当年陆使君不是靠蛮力封了玄牝门,是靠让天地人拧成一股劲,让地脉愿意护人,人愿意护地。现在他们应对煞气,靠的也不是多厉害的道术,是牧民的阳气囊,是学子的符,是所有人都想着“护脉”的心意。
老周蹲在天珠旁,摸了摸石槽里的天珠,轻声说:“陆使君当年留下的,不是能斩尽煞的剑,是让咱们知道,怎么跟天地好好相处。玄牝门的余音会一直有,但只要咱们守着‘共生’的理,让山青、水顺、人安,它就永远成不了劫。”
夕阳西下时,牧民们杀了羊,在帐篷外摆了桌酒。阿禾和林月坐在火堆旁,看着学子们跟后生们学画符,老周在一旁讲着陆寻当年护脉的故事,风吹过护脉林,叶子沙沙响,像在跟着笑。
“明天我要去江南。”林月喝了口酒,对阿禾说,“那边的泄水巷该清了,学子们想跟着去,把‘共生’的法子教给更多人。”
阿禾点点头,指了指怀里的书:“俺跟周伯守昆仑,等你们回来,俺把这次应对煞气的法子记在书里,给后世的人看。”
巴图凑过来,手里拿着个新做的阳气囊,递给阿禾:“下次煞气再冒,俺还来送囊!俺们牧民的日子,靠的就是这地脉,靠的就是‘共生’的理,咋能不帮忙?”
夜深了,阿禾躺在帐篷里,怀里的《共生风水经》透着暖意。他想起丹霞山月圆夜的白衣人影,想起书里“不是战胜,而是共生”的批注,突然觉得,玄牝门的余音不是威胁,是提醒——提醒他们要守好三才,要把“共生”的道一直传下去。
第二天清晨,林月带着学子们往江南走,阿禾和老周送他们到山口。看着队伍的身影渐渐消失,阿禾转身往天珠走,手里攥着巴图送的阳气囊,怀里揣着《共生风水经》。他知道,以后还会有煞气从玄牝门的余隙里溢出来,还会有新的护脉人来接班,但只要“天地人共生”的理还在,这片地就永远安稳。
远处的雪山泛着金光,护脉林的叶子在风里晃,像在跟他招手。阿禾加快脚步,他要把这次的经历好好记下来,让书里的字,像陆使君的传说一样,陪着一代又一代的护脉人,走在“共生”的路上——这才是最珍贵的遗产,是比任何道术都厉害的“护脉之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