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爹一听,觉得这小子也太实心了点,“咱们目的是让县令通过修路审批。”
“况且不要低估一条路带来的效益影响,至少银钱落入村民口袋是真的。”
“至于县令,若他真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,修路的政绩增益是他享得也好、是让下一任县令摘桃也好,对百姓而言都是好事一件。说不准他会因为土豆推广得以留任。”
周爹让儿子跑腿去房里拿笔墨纸砚,对郑则说,递状最坏结果是审批不通过,并非谋财害命要治罪,“不要顾虑太多。”
郑则点头应下。
周爹铺上纸张想了想,说,“嗯,咱们题目就写:便输赋税增,解民运艰难!”
趁着周舟帮他研墨这会儿,郑则拿起一旁的建房账本递给他:“爹,建房子的花费明细都在里头,银钱余下十八两又四百一十八文。”
周爹随意翻看两页账本,问了句不相关的话:“这字是你写的?”
郑则愣住,竟忘了这事……他羞愧低头:“是。”
怎么了怎么了,周娘亲闻言好奇地凑到丈夫身边一起看,等看清账本上的字迹,她忍不住捂嘴笑道:“大大小小的,怪可爱哈哈哈!”
*
林家。
林磊弯腰摸了一把小孩脑袋:“阿水去山脚住了,不在家,去那头找他吧。”
小树任由石头哥揉乱头发,月哥儿听到说话声走来门廊,看了一眼返回厨房,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个东西朝小孩招手:“小树,过来。”
待人走到跟前,月哥递给他一个莲蓬:“拿去吃。”
小树没要,抓着胸前麻绳连连后退,后背很快被林磊大掌顶住,不容拒绝道:“快拿,不拿不给走。”
“......”小树的小背篓被抓得牢牢的,动弹不得,他老实接过后真诚道谢:“谢谢迎月哥。”
“不客气,有空记得去找小阳玩。”
夫夫俩看小孩走远后,躲回厨房清凉。
陶罐重新换上了新鲜荷花与荷叶,鲜花的存在莫名让普通厨房变得生动而富有趣味,这花儿是林磊坐罗老汉牛车去河尾村买的,月哥儿很喜欢。
桌上堆满刚从菜地里摘来洗净的黄瓜,第一茬长出的黄瓜摘了,家里让武宁带了些回山脚吃,剩下的要做成黄瓜干。
两人分工有序,一个负责把黄瓜切半,一个负责刮去黄瓜瓤,月哥儿捏紧勺子贴紧黄瓜条从上至下一刮,黄瓜瓤便落进木盆里。
干活间隙转头他问道:“水田里的鱼能吃嫩草,黄瓜瓤吃不吃?咱们也拿去喂点吧。”
林磊说肯定吃,“等热浪消散些再去。”
“嗯。”
菜刀碰撞案板的得动静回响在敞亮厨房,外头烈日炎炎,月哥儿再次看向认真干活的宽厚背影,心头一片清凉宁静。
黄瓜去瓤后加粗盐脱水,用力拧干,随后月哥儿找出簸箕铺满,林磊一趟一趟地往院子里搬。全部晒开后,两人收拾厨房洗手,这活才算干完了。
“我去田里检查水渠,就怕被枯枝烂叶堵住水流。”林磊抓起草帽说道。
六月末的天酷暑难耐,好几亩水田养着鱼,水位晒浅温度过高鱼苗容易翻肚,林家兄弟每日要在田里来回走几趟,清理水渠,观察水位。
月哥儿用布巾擦手,闻言蹙起眉头,刚刚还提醒自己等热浪消散些再出门呢,现下他自个儿又不在意了。
“晚点再去吧,上午宁宁阿水已经去看过,咱们去喂完鱼再看一次。你就陪我切黄瓜歇了歇,这就要出门......”
这人干起活来总是忘了爱惜身体,大热的天特别容易中暑,月哥儿很是不情愿,脸上带了情绪。
林磊见状放下手里的草帽改口说先不去了,他伸手去牵夫郎,“那回房躺会儿,日头落下咱们再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