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等他跑出房间,郑则眉毛一挑,看向粥粥邀功笑道:“这回可放心了吧?”
后者呼出一口气,点点头,放松后拉过郑则的手放在胸口,软乎乎说道:“气堵着了,有点闷得慌。”
他眉头蹙着似是真不舒坦,郑则敛起笑脸:“过来我抱,揉一揉。”
周舟回想小九五颜六色的那张脸,心头仍不畅快,他仰头说:“宁可不要钱,我也想照样揍那小子一回,让他肿着个猪头去见人才好。”
郑则“嗯”
一声,心里想那岂不是便宜他了?嘴上却轻松说道:“小九爱钱,拿钱他也高兴。”
次日清晨。
送完鱼,冬末的天仍旧灰起雾,街道上的摊贩刚刚摆起炉子做吃食。
郑则和林淼牵着骡车往一处小巷方向走,两人干完正事,不嫌麻收拾一番,要去做点旁的事。
到了街角,林淼倾身耳语一番再次确定门户,两人说话声低不可闻,“……没见过……没事。”
“若是……机会……回来。”
身形较为高大的汉子牵着骡子蹲在角落。
已不算极冷的冬末,劲瘦那位仍头戴一顶厚帽子,飘舞的动物皮毛遮住他的眉眼。
林淼悄无声息贴墙根站好,侧耳听这户人家起床动静。
男主人说话,女娘抱怨,似乎更小的孩子哭了,女娘骂起另外的孩子,喊人起来……
等了许久没人出来,眼看晨雾渐渐散去,四周居民家里动静清晰,他便轻手轻脚从另一侧路口绕回街角。
郑则到家卸好骡车,洗了手第一时间去找夫郎。
在房里缝袜子的周舟听见开门动静回头,高兴道:“回来啦?我刚刚还想呢,今日怎么有些晚,快去吃早饭吧!”
“有点事耽搁了。”
笑脸扬起没多久,等汉子靠近,周舟眉头皱起,忍不住将脸扭到一旁,嫌弃道:“臭,你身上都是鱼臭味。”
郑则无奈道:“捞鱼送鱼呢,免不了沾点。”
他半夜忙活到现在,回家就想抱抱夫郎,竟还被嫌弃了。
“快,换身衣裳再说。”
周舟起身找出其他棉衣让他换,“裤子也换。”
“袜子换不换?”
郑则故意问道。
“臭脚丫子……”
“是是是,你的脚丫子香,”
郑则无奈把一身都换干净,又在脸盆架子的盆里洗了手,这才如愿以偿抱到夫郎。
“家里三个小孩去哪儿了?”
“和阿爹去村西看水田,顺便将那里的棚子修一修,听说大雪压塌陷了。”
郑则下巴搁在夫郎肩头看他熟练地穿针引线,哼笑道:“田里泥巴梆硬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周舟动动鼻子,若隐若现闻到鱼腥味,他忍了一会儿莫名有点烦躁,“臭,起开起开,快将换下的棉衣拿到外头晾晒,郑则——”
郑则无奈了,郑则认命了,他气恼地张嘴往脸蛋咬了一口,这才老实出去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,这句“臭”
,竟整整贯穿了他捞鱼这半个月。
且周舟一天比一天烦躁,最后不让抱了。
“粥粥,哪里不舒服,来和我说说。”
这日回家,郑则和阿水分完钱,换了身衣裳便去兴冲冲去新房找人,结果他一出现,夫郎紧捂鼻子不让靠近,“没有不舒服,我就是觉得臭。”
“胡说,明明换了薄棉衣。”
周舟不理他,拔腿往中庭跑,郑则寸步不离跟出去。
坐在观荷亭的孟辛,脑袋随两人转来转去,看不懂……
大哥硬要人去闻一下的衣服。
粥粥哥跑去厨房大声说不闻!
大哥跟进去,好像说了个是不是什么、爱不爱了?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