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纤细的枝条面色不善迎上去,特别凶地呵斥:“黑豆,打!”
两只狗见他高高举起树枝,不知真怕假怕,“嗷嗷”
两声立马夹尾巴掉头往后院跑。
篱笆空地已经架起简易棚子,周舟终于得空干活,用细竹条将一条一条肉串好,再折成三角状往竹竿上挂,沾了一手油腻。
成贵叔帮忙扛来闲余的松柏枝条,笑呵呵道:“舟哥儿,这下够了!”
郑则和鲁康跟在他身后,手上也抱着枝条,“可以点火了,我来照看吧。”
“哎,你们慢慢熏,我去和他们打年糕。”
前院那头的厨房也不停冒白烟,冷风吹来阵阵米香,周娘亲和林秋他们都围在打糕的石臼忙活。
成贵叔一走,周舟立马挨近他相公皱眉告状:“豌豆和黑豆好烦,一直跑来叼肉,赶了又来,我都忙不过来了!”
郑则原是弯腰点火,闻言立马起身往后院走,一边大喝:“豌豆,偷肉是不是!”
吓完狗转身跑来的孟辛吓一跳,心里到底护着小狗,握紧手里的枝条谨慎道:“……大哥,我把它们关起来了。”
结果这话一出,两只狗叫声此起彼伏,似是不满。
招骂来了,郑则“啧”
一声大步走去,站在在笼子前骂了一顿,把狗叫声骂得销声匿迹。
松柏枝燃烧的特殊香气飘过院墙,烟雾袅袅,周娘亲深深吸了一口气,笑意舒展:“小则开始熏肉了。”
“腊肉交给他准没错的,来来,趁年糕热乎咱们先揪点尝尝,歇一歇。”
郑大娘示意打年糕的郑老爹停一停,掐下一大块进厨房调酱汁,“谁吃咸辣,谁吃甜口?”
林秋挽着袖子,正用模具将打好的年糕一团团压成福饼,再逐一摆在簸箕上,闻言说:“嫂子,我和成贵吃甜口。”
周爹抢过老哥手里的木锤说换他打。
成贵举着油手站在旁边,神情犹豫:“……你打吧,你打停手我再翻面。”
“我腿不好又不是手不好,瞧你这样儿,怂啥啊。”
“反正我不伸手。”
成贵叔猛摇头,那反应特别爱惜自己。
“阿年,吃什么口味?”
周爹回头应了一声,犹豫几番说:“我吃咸辣?没尝过这口味。”
周娘亲一听,赶紧放下手里的模具起身走进厨房,她伸出手指比划补充:“嫂子,阿年说的辣,是只放一点点的辣……”
“成,有辣味又不辣是吧。”
郑大娘瞧兰娘掐那一小截快看不见的指头,乐了一声,心想直接说是吃咸口算了。
两扇猪,腊肉条、腊排骨、腊猪蹄……篱笆空地的熏肉小棚子烟雾缭绕地捂了整整四天,鲁康和郑则尽心看守,大半时间都在翻看腊肉,力求腊得好吃又漂亮,这关乎明年一整年的美味。
熏好的腊肉挂在屋檐下又风干晾晒两日,才移进厨房隔间。
新房这头的小隔间只放了一个装土豆的大缸,周爹将一条条油亮黑红的腊肉挂上,里头看起来终于充实多了。
周舟十分有经验,指挥道:“爹爹,底下要铺东西,有油滴落的。”
周娘亲找出油布仔细铺好,夫妻俩抬眼,一排排整齐腊肉微微摇晃,两人相视一笑,一家人在响水村的生活越来越稳定丰富了。
郑则同样将新房小隔间各个角落和门窗查看一遍,放心了,他喊来孟辛叮嘱:“时不时就得进来瞧瞧,冬天风大窗户容易破洞,千万不能遭了老鼠。”
孟辛认真点头。
“郑则——”
周舟从前院跑来,“村长找你,从隔壁找过来了。”
周爹跟在两人身后,纳闷道:“大冬天的,有啥事呢。”
郑则却想到了一件,水田养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