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镇上找位师傅修马蹄钉铁掌,不用在这里干等。”
马有小半年没修蹄子了,刚好这会儿闲,便都凑一天办齐全了吧!
老马离开不久便有药工来引人,周娘亲连忙扶起周爹跟上。
坐堂的老大夫须皆白,听二人讲述病情后腕压脉枕沉思许久,他起身说:“二位来里间吧。”
老大夫走到周爹身侧示意他俯卧,伸手指重摁腰臀,“如此可痛?”
周娘亲瞧见丈夫点点头,忙回答说:“他痛的!”
“这里呢,”
得到相同回答后老大夫停手,说道:“经气滞矣。”
说完他突然弯腰屈指叩其膝盖,周爹猝不及防挨了一下,这回直接闷哼出声:“像针扎进骨头缝了!”
老大夫含笑点头,就是要趁病人不备下手,才知其真实反应。
他示意周爹去掉鞋袜查看腿肚,手掌下的皮肤温凉于常,青络浮于表,寒湿瘀阻。
“需得针灸通络散寒,劳烦夫人回避。”
老大夫喊药工进来帮忙。
周娘亲陪丈夫针灸多次,她心焦地在门口来回踱步,每到这个环节她心里就一阵担忧,要刺入这么多针
待老马修完马蹄返回,东家已经被扎成刺猬。
汉子身上的针尾颤动,大夫取艾绒裹针,火折一点青烟沿经脉盘绕,周爹此时已经汗湿重衣,他趴着闷声闷气艰难说道:“感觉,好像有股热气冲到脚趾了。”
老大夫拔掉针边回道:“气至方有效。”
针灸结束,大夫拔针带出暗血数滴,落在他手里的白帕子上特别明显,老马吓得往前两步:“咋还扎出血了!”
“淤血拔出才有效。”
针灸结束后老大夫点燃艾条仔细给周爹灸了几处穴道,艾条烧尽,这一趟治病流程才算结束。
三人走到案前,老大夫蘸墨写药方,他提醒道:“针灸不可扎一阵歇一阵,你们先前中断多回,经络阻塞气血不畅,你练再多的八段锦也没用。”
老大夫的方子需得温针艾灸十日,内服逐淤汤,药浴泡腿,一个学徒抱着算盘啪嗒算账,朗声喊道:“您是直接付十日的治病银钱,还是看一日付一日?”
“十日费用共一千四百文,一日费用一百四十文。”
周娘亲面不改色地掏钱,掏出来全是串一起的铜板,带在身上可沉。
他们还要在白石滩住一段时间,周娘亲不希望丈夫再因为腿痛成夜睡不着,便赶在他之前说:“劳烦,付十日的。”
一吊又四百个铜板让小学徒数得够呛,周爹笑道:“你儿子赚的钱转眼就花出去了。”
钱真是不经花啊。
花就花吧,周娘亲想,身子养好了再赚回给他便是了。
夫妻俩告别老大夫说明日再来,马车渐渐离镇,走到半道天空突然飘来雨丝。
周爹惊讶掀帘望天,还真下了!
往常下雨他的腿都提前一段时间泛疼,这会儿竟是没反应。
他回头对上妻子担忧的双眼,动动双腿纳闷道:“腰腿扎成筛子,倒像揣了暖炉。”
周舟不知爹爹用他辛苦赚的钱来干什么了,他这会儿正想办法销掉半筐咸鸭蛋呢!
真愁人,幸好咸鸭蛋放得住,不然他真是亏大了。
咸鸭蛋在乡下村里肯定不能卖出高价,周舟打算按照周爹教的那样,把咸鸭蛋当铜板花出去,能让郑则收点笋干也好啊。
牛车千辛万苦终于走入临泉村。
周舟见到村子样貌后,突然觉得“临泉”
二字或许是他们村落祖先的期望,临泉村背靠大山有大片茂盛的竹林,村子前面并没有河流泉水。
村民的房子在山脚平坦的地势聚集。
周舟滑下牛车往里走去探看,他想找找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