泱泱华夏,岂惧胡元?
檄文所至,如雷霆之怒,江海之决。
望各郡豪杰,举义旗,共襄盛举,待克复大都之日,共享太平之治!
幼帝赵昺诏曰!”
韩信接过檄文,剑眉微挑:“好个‘归我者永安于中华,背我者自窜于塞外’!
可再添‘占城有王气,幼帝乃真龙’,借天象以聚民心。”
文天祥抚掌大笑,狼毫饱蘸朱砂,在檄文末尾画下斗大的“宋”
字:“先生此计,暗合‘天命所归’之道。
当年岳武穆直捣黄龙,靠的是‘连结河朔’;今日我等跨海而兴,凭的是民心向背。
。
。”
夜风渐急,篝火中突然爆响,一块裹着海盐的木柴炸裂,火星溅在新兵衣襟上,烫出焦黑的小点。
少年浑然不觉,望着海平面上若隐若现的星辰,轻声哼起“老熊”
教的《满江红》:“靖康耻,犹未雪——”
韩信望着少年颤动的睫毛,忽然想起井陉之战时,自己望着二十万赵军,也是这般少年眼神。
他对少年说道:“待占城安定,教你‘背水列阵’之法。”
少年闻言当即跪地叩:“谢先生!”
此时,陆秀夫扶着幼帝走来,孩子怀中抱着一只受伤的海鸥,羽翅上染着干涸的血迹。
“陆爱卿”
,赵昺仰头望着礁石上的韩信,“那位先生的剑,比张爱卿的亮。”
陆秀夫望着韩信与少年新兵交握的手,想起临安城破时,幼帝在血泊中捡起的半块龙纹玉佩。
“陛下,”
他轻声道,“那是兵仙之剑,待您长大后,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剑。”
篝火渐弱,潮水开始退去,露出沙滩上密密麻麻的脚印,如同大地的伤痕。
韩信站在礁石上,望着十万军民相互依偎的剪影,忽然想起漂母舍饭时的目光。
他摸出怀中皱巴巴的《史记》,书页间夹着崖山之战时拾起的半片瓷片,上面隐约可见“山河”
二字。
“传令下去,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生机,“三更造饭,五更开拔。
占城之路,虽九死,吾等必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