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轻声反问:“阿父,我大秦刀兵之利,锐士之雄,民间可知其详?”
始皇闻言,蓦然一怔,随即恍然。
是了。
朝廷掌握了何等利器,本就是最高机密,岂会轻易让万民知晓?
依照华夏一贯的藏拙之道,真正的杀手锏,非但国民无从得知,便是朝堂重臣,若非必要,亦难窥全貌。
想通此节,始皇看向扶苏的目光满是欣慰,颔首赞道:“吾儿聪慧,果类我也。”
扶苏躬身一礼,姿态谦逊:“然文韬武略,儿仍不及阿父万分之一。”
始皇虚点他一下,父子二人相视而笑,殿中气氛顿时为之一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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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,许昌宫。
曹丕看完天幕,对左右宫人悠然感慨:“天幕所言,深得朕心。”
朕确实没有逼迫山阳公禅位。
朕又不曾亲自出面逼迫。
朕也未曾明发诏令,一切都是臣子们体察上意、自作主张。
所以,四舍五入,等于他曹丕没有逼山阳公!
逻辑严谨,无可指摘。
曹丕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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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,贞观年间。
太极宫。
“哈哈哈!”
李渊捧着肚子,笑得前仰后合,毫无太上皇的威仪。
“二郎啊二郎,后世皆称你为明君典范,可这天幕聊起你来,却没几件正经事。”
“不是玄武门,便是那武氏女,啧啧啧……”
李渊故意咂摸着嘴,摇头晃脑,“何其可悲,何其可叹呐!”
李世民端坐席上,面不改色,只淡淡回了一句话,便绝杀李渊。
“阿耶教训的是。”
“不过,能被后世时时记起、津津乐道,总好过有些人,连被调侃的资格都无。”
“你……!”
李渊仿佛瞬间被扼住了喉咙,面红耳赤,指着李世民“你”了半天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盛怒之下,他一脚踹翻身前案几,对着角落的起居郎吼道:“记!给朕全都记下来!”
“把这逆子每一句悖逆之言都原原本本记于史册,让后世子孙看看他的真面目!”
起居郎或许有明姓血脉,使出一招小熊摊手。
李渊暴怒:“史官当据笔直书!你居然不写?!”
起居郎一脸为难,低声禀道:“上皇容禀。”
“自天幕现世以来,您与陛下这般……嗯……促膝长谈,没有一千回,也有八百回了。”
“笔墨纸砚亦需耗费国库银钱,还是节俭些好,实在不必浪费钱财记这些家常。”
“……”
李渊一口气堵在胸口,差点背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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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,雍正年间。
雍正帝独自立于殿中,望着天幕,深刻体会到了何为“一根筋变成两头堵”。
写《大义觉迷录》辟谣,后人说他这是越描越黑,变相证实了谣言。
但朕不写,又如何杜绝谣言呢?
朕不辟谣,天下人又会猜测,说朕定是被说中了痛处,才做贼心虚,不敢回应。
谣言犹如附骨之疽,偏偏还不能用“文字狱”这般强硬手段根除。
越是血腥镇压,民间越会疯传:“看!正是因为他篡位夺嫡、谋父逼母的丑事被揭穿,才会如此暴戾杀人灭口!”
“这到底要让朕如何是好?” 雍正帝抚额长叹,只觉这皇帝当得,真是憋屈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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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,乾隆年间。
江宁府。
日头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