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正文刻意避开了“徇私枉法”“偏袒苏婉宁”的字眼,只把自己的行为包装成顾念亲情。
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陆庭渊的脸色,生怕哪句话说错,彻底惹怒这位大人物。
陆庭渊接过材料,却没有立刻翻看,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祝正文,声音低沉:
“大事化小?你所谓的简单处理,就是让伤人者免于惩罚,让受害者忍气吞声?”
一句话,让祝正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像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,头埋得更低了,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在场的警察们也纷纷低下头,不敢再看。
刚才祝正文还拿升职要挟李队,现在面对陆庭渊的追问,却连大气都不敢喘,这般前后不一的模样,实在让人不齿。
谢秋英站在一旁,看着陆庭渊为自己撑腰的模样,心里泛起一丝暖意,却还是轻声道:“行了,先看看材料吧,别耽误了办案。”
陆庭渊这才收回目光,低头认真翻看起案卷,周身的气压却依旧冰冷,让祝正文始终提着一颗心,连手心都冒出了汗。
陆庭渊的浏览速度极快,指尖在案卷上快速划过,目光扫过关键信息时微微停顿,不过半分钟,便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。
他合上案卷,随手往桌上一甩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在安静的询问室里格外刺耳。
抬眸时,他眼底已没了半分温度,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:
“事件很清晰了。苏婉宁蓄意扑倒苏婉清并将其按入水中,意图致人死亡,涉嫌故意伤害罪与杀人未遂,证据确凿,直接提交检察院,走法律程序。”
李队手里还攥着文件,下意识地看向祝正文。
毕竟祝正文是顶头上司,刚才还想大事化小,此刻他实在拿不准主意。
祝正文正暗自庆幸陆庭渊没追究自己之前的偏袒,见李队竟还敢看自己,顿时心头一紧,狠狠瞪了过去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:
“看我干什么?没听见长官的话吗?还不赶紧去办!”
他心里早已清楚,在陆庭渊和身后几位京市军官面前,自己这个小小的海城警局局长根本不值一提,若是再迟疑,恐怕连自己都要被拖下水,哪里还敢有半分异议。
李队连忙应了声“是”,收起文件转身就要往办公室走。
“不能提交!绝对不能!”
苏婉宁像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,尖叫着冲过去,想要抢走李队手里的文件。
那是她最后的希望,若是提交上去,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!
可她还没靠近李队半步,就被陆庭渊带来的两名军官拦下。
相比于警局警察的“通情达理”,这些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的军人,平日里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,下手从不会怜香惜玉。
一人按住她的肩膀,一人反扣住她的手腕,稍一用力,便将她按得双膝跪地,手背在身后死死钳住。
“啊!疼!”
苏婉宁疼得脸瞬间惨白,额头上冒出冷汗,手腕被捏得像要断掉,却还在拼命挣扎,“放开我!你们凭什么抓我!我是被冤枉的!”
罗倩被这阵仗吓得浑身发抖,却还是护女心切,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,扑到军官面前,一边哭一边哀求:
“不,不对!长官,这里面有误会!真的有误会!”
她抓住一名军官的裤腿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:
“苏婉清她是故意激怒阿宁的!阿宁平时是个特别温和的人,连踩死只蚂蚁都心疼,从来不会做这种事!你们不信可以去问,去问她学校的老师同学,去问周围的邻居!”
“我的女儿今年才二十五岁,刚拿到博士学位啊!”
罗倩哭得几乎晕厥,声音里满是绝望,
“她在学校里多优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