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简直是在折磨人!
然而,李沐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一言不发。
他的沉默,就是最强的态度。
谁敢违抗,下一个,就是你!
在那种令人窒息的目光下,那医工最终还是扛着沉重的铜臼,走向了烧着开水的大锅。
整个下午,李沐就如同一尊门神,钉在炮制房。
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,都在他的监视之下。
捣药的手法不对,重来。
清洗的器具不净,重来。
净手的流程有误,重来。
怨气,几乎要凝成实质,盘踞在炮制房的上空。
但,无人再敢公然挑衅。
日月轮转,寒来暑往,半年光阴,弹指即逝。
太医署炮制房,早已换了人间。
曾经的混乱污秽,不复存在。
医工们早已习惯了那套繁琐到极致的流程,净手、分器、沸水烫洗……这些动作,甚至已经刻进了骨子里,成为下意识的本能。
他在等一个机会,说来就来。
宗政府卿杜大人的宠妾,得了怪病。
肌肤之上,红疹遍布,奇痒难耐,抓挠得体无完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