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不易察觉的急切,解释道:“我刚才对冬冬说的话……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安抚他,我不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。”
他说完,似乎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,微微蹙了下眉。
黄初礼正看着前方路况,听到他这近乎笨拙的解释,先是一愣,随即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,侧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清澈带着笑意:“我知道,我没有多想,夏夏和冬冬是你的恩人,照顾他们是应该的,但我们才是一家人,我明白的。”
她的笑容和坦然的话语,像一阵暖风,吹散了蒋津年心头那点莫名的担忧和滞涩。
他看着她弯起的唇角,自己也松了口气,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些许。
就在这时,黄初礼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,车载屏幕上显示着“景深”的名字。
她按下接听键:“喂,景深。”
“初礼,一切都顺利吗?”陈景深温和的声音在车内响起,带着清晰的关切。
“嗯,接到了,正在去医院的路上,准备给他做个全面检查。”黄初礼回答道,语气自然。
“那就好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或者检查上有什么疑问,随时找我。别太累着自己。”陈景深叮嘱道。
“知道了,谢谢你,景深。”黄初礼似乎被对方话里的某个点逗乐,又或许是感激于这份细致的关心,她轻笑了一声,声音柔和:“我先开车,回头再聊。”
挂了电话,车厢内恢复了安静。
蒋津年看着前方道路,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:“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”
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,但仔细听,能察觉到一丝极淡的、压抑着的情绪。
黄初礼愣了一下,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,想了想,以为他是在问检查或者家里的事,便温声回道:“没什么特别要说的,只要你平安回来,一切都好。”
蒋津年沉默了下去,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头转向窗外,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,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困惑和自嘲。
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。
明明失去了所有记忆,明明才认识这个女人几天,为什么看到她接到别的男人的电话,听到她对着别人轻笑,心里会涌起那样强烈的不舒服?
那种陌生的、带着涩意和占有欲的情绪,来得迅猛而莫名,让他有些无所适从,甚至觉得……自己有些卑劣。
“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头还疼吗?”黄初礼注意到他的沉默,担忧地问道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蒋津年收回目光,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,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:“有点累而已。”
黄初礼以为他是旅途劳顿加上刚才冬冬那一闹,便体贴地没有再打扰他,只是将车里的音乐声调得更低了些。
到了医院,黄初礼提前联系好的专家已经等在诊室。
一系列精密的检查做下来,时间过去了很久。
最后,医生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,对等在外面的黄初礼和蒋津年说道:“从影像上看,蒋先生脑部的血块相比受伤初期已经吸收了不少,但目前的位置依然压迫着部分记忆神经区域,这是导致他失忆的主要原因。”
医生说着,看向黄初礼,语气严肃地叮嘱:“目前血块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,不建议进行激进治疗或手术,风险较大,最好的方式,是依靠时间让它自然吸收,同时辅以环境刺激,家属一定要特别注意,绝对不能强行让他回忆过去,或者让他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,比如突然告知他可能无法承受的、过于冲击性的事实,这极有可能导致颅内压骤升,引发剧烈头痛、眩晕,甚至更严重的后果。”
黄初礼认真记下,连连点头:“我明白,医生,我们一定会注意。”
医生缓和了语气,建议道:“可以让他从最基础、最温和的社会关系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