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津年换好衣服,那件浅灰色羊绒衫柔软地贴合着他挺拔的身形,削弱了几分他眉宇间的冷硬,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。
他打开房门,就看到黄初礼正背对着他,站在走廊的窗边,似乎在看楼下的花园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耳根还残留着一抹未褪尽的绯红。
听到开门声,她转过身来。
四目再次相对。
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尴尬,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悸动的甜。
两人似乎都想起了刚才房间里那场关于“出不出去”的乌龙。
黄初礼的脸颊又开始发烫,她努力维持着镇定,目光却有些无处安放,最终落在他身上的羊绒衫上,轻声说:“这……这件衣服很适合你。”
她的声音不禁比平时软了几分。
蒋津年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,自己心头那点不自在奇异地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。
他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
这短暂的沉默和交汇的眼神,仿佛在两人之间拉起了一道无形的、带着温度的丝线。
最终还是黄初礼率先打破了这旖旎又尴尬的气氛,她清了清嗓子,找回了几分平日的语调:“我们……走吧?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,也好放心。”
“好。”蒋津年点头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。
刚到客厅,一直眼巴巴盯着楼梯口的冬冬立刻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,一把抱住蒋津年的腿,带着哭腔喊道:“姐夫你要去哪里?你是不是又要走了?不要丢下我和姐姐!”
想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往沈梦身后缩了缩,但看着冬冬紧紧抱着爸爸的腿,她抿了抿小嘴,鼓起勇气,向前迈了一小步,声音虽然不大,却异常清晰地对冬冬说:“哥哥,我妈妈要带他……去医院检查身体,我们一起玩吧,冬冬哥哥不要闹脾气。”
她巧妙地省略了“爸爸”这个对她而言还有些陌生的称谓,但那维护的姿态已然分明。
夏夏看到沈梦微微蹙起的眉头,心里一紧,连忙上前去拉冬冬:“冬冬!快松开!别不懂事!津年哥只是去医院,很快就回来的!”
“我不!我不松!”冬冬反而抱得更紧,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,绝望地看着蒋津年:“你骗人!你们都是骗人的!万一你走了就不回来了怎么办?你不要我们了怎么办?”
看着冬冬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,蒋津年心中叹了口气,他蹲下身,与冬冬平视,大手轻轻放在他抽动的小肩膀上,语气是罕见的耐心和肯定:“冬冬,听话,我只是去医院,检查完身体就回来,我答应你,不会不要你们。”
他的声音沉稳,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。
冬冬的哭声小了些,抽噎着问:“真……真的吗?你不会骗我?”
“不会。”蒋津年看着他,眼神认真。
冬冬又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黄初礼,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怯的探究和不确定,似乎在衡量她话里的真实性。
最终,他还是选择相信蒋津年,慢慢松开了手,小声说:“那……那你快点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蒋津年揉了揉他的头发,站起身。
夏夏赶紧把冬冬拉到身边,低声安抚着,不敢再看沈梦和黄初礼的脸色。
这场小风波总算暂时平息。
蒋津年和黄初礼一起走出家门,坐进了黄初礼的车里。
车内空间密闭,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黄初礼熟练地启动车子,平稳地驶出小区。
蒋津年坐在副驾驶,目光掠过她专注开车的侧脸,她握方向盘的十指纤细白皙,动作流畅自然。
他想起刚才冬冬的哭闹和自己给出的承诺,犹豫了一下,还是主动开口,声音带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