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耸了耸肩,“可能需要时间,也可能永远无法恢复。”
女孩听了,脸上的喜色稍减,但很快又振作起来,转向蒋津年,将怀里那件作战服递到他面前,语气带着感激和一丝羞涩:“恩人,你还记得吗?在集市上,有暴徒开枪,是你推开了我,自己却被打中了,后来你不见了,我还以为再也遇不到你了,没想到那一晚会在河边再次遇到你,你的衣服,我一直帮你收着。”
蒋津年看着她递过来的作战服,那熟悉的颜色和布料触感,让他心脏莫名一紧。
他伸手接过,手指触摸到布料上已经干涸发硬的血迹,以及肩部一个被粗糙缝合过的破口——
那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旧伤位置。
一些更加混乱的画面冲击着他的大脑——
但这些画面依旧支离破碎,无法串联成完整的记忆。
他依旧想不起自己是谁,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。
“你是谁?这里……是哪里?”他抬起头,看向那个混血女孩,声音沙哑而充满了困惑,带着警惕。
女孩看着他茫然的眼神,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她连忙说道:“我们的名字很长,你就叫我夏夏吧,这是我的弟弟冬冬,这里是我们国家边境的一个小寨子,你……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?”
蒋津年摇了摇头,头痛再次袭来,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夏夏和冬冬对视一眼,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。
夏夏担忧这位恩人的身体,冬冬则担心这半年的医药费彻底要飞走……
诊所里一时间安静下来,只有窗外传来的隐约鸟鸣和蒋津年粗重的呼吸声。
他紧紧攥着手中那件残破的作战服,仿佛这是他与过去那个模糊不清的自我之间唯一的脆弱的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