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原来黑无常的骨节不知何时又已松开,变回一条柔软的长鞭,不进反退,趁势借力绞住了莫问。
朱英手上略微使劲,剑身却被缠得死死的,根本纹丝不动,也恍然无道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叫无常。”
果然是变化无常,反复无常。
宁乱离得意地扬起下巴:“不卖就不卖,我还不能凭本事拿么,小黑,把莫问抢过来!”
鞭尾顿时听话地又绞紧了几分,骨节开合扭动,一股巨力顺着剑传来,骨鞭与剑身刮擦出刺耳的尖声,还真在努力地跟朱英抢。
朱英哭笑不得,不知她是跋扈过头还是天真过头,居然在比试台上光明正大地抢一名剑修的剑,也不想想若真叫她得手,以剑证道的人连剑都被丢了,往后的道心又该如何安放?
落到这么个奇人手里,贺师兄也是怪惨的,难怪心境都不稳了。
遂站开半步,双手持剑,于身前高高举起。宁乱离看她丝毫不防,胸腹薄弱处暴露无遗,疑惑地“咦”了一声,心说难道是调虎离山,想引我去主动攻她,好借机从黑无常的桎梏下脱身么?
——那我偏不。
稍息之间,她心思已经玲珑转了几个弯,好整以暇地在远处站定不动,只是手上又添了点劲,浩瀚灵气不停注入黑无常中,觉得好玩一般,锲而不舍地跟朱英拔河。
莫问被她们夹在中间,硬顶着黑无常的绞缠艰难地立直了,静默片刻后,晃晃悠悠的剑身陡然凝滞,随后自上缓缓劈下,在空中划过一道弧,正是天绝剑法第一式,崩山。
朱英的动作虽极慢,剑身却仿佛重达千钧,黑无常猝然剧烈地颤抖起来,宁乱离面色骤变,手腕连绕数圈,长鞭飞快地缩了回去。
她能感觉到,黑无常在害怕。
而朱英见状剑势一扭,平陈于身前,人与剑仿佛合为一体,径直飞身袭去,她动作明明飞快,可又好似很慢,劈,截,扫,撩,抹,长剑挥舞仿佛臂指,灵力收放自如,剑气震开慌乱阻拦的长鞭,如一柄直插胸膛的利剑,势不可挡地刺出——
“叮铃铃。”
就在二人相距不过尺余之际,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不知从何处传来,朱英此时眼中只剩下剑,就连观战席上震天响的呐喊都充耳不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