嚎啕大哭起来,一边哭一边把手边能抓到的一切东西往朱菀身上砸,把朱菀撵得绕柱逃窜,哭完后三天没理人,从此脱胎换骨。
若说从前她是宋渡雪的小尾巴,如今便谁的尾巴都不当了,骂起人来六亲不认,上至宋渡雪下至朱菀,就连能把四阶妖兽片成片的朱英也不例外,但凡惹了她不高兴,通通会被引经据典地阴阳怪气一番,胸中没点文墨还听不懂她在骂什么,当之无愧的翰林女侠。
宋渡雪本还欲辩解两句,一抬头就看见关先生哂笑不语的表情,顿时哑巴了,干咳一声,放下胳膊坐端正,欲盖弥彰地捧起书。
他那点演技也就够骗骗外人,关之洲看着他长大,岂能不知他是真用心还是装用心,含笑往门外瞧了一眼,摇了摇头:“众里寻她千百度啊,朱小姐,门外等了许久了,进来吧。”
其实凭朱英的修为,完全可以让这一屋子凡人都无知无觉地溜进来,不过藏头露尾的太没礼貌,她并没有隐藏形迹,只是在院内安静地找了个角落调息,关之洲早就看见她了。
听见他叫自己,朱英睁开眼睛,跳下树梢恭敬地行了个礼:“关先生,不请自来,打扰您教课了。”
“不打扰,有心于学者自不为所扰,无心于学者亦不必再扰。”关之洲意味深长地说,又咳了两声,侧目看向屋外,眼睛微微眯起,仿佛被满园春色晃花了眼:“韶华甚好,今日早点下课也无妨。”
他话音刚落,朱菀就欢呼一声,把桌上纸笔往书箱里胡乱一塞,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门:“英姐姐,你终于回来了,我都想你了!”
“想我想得在关先生的课上睡大觉?怎么,梦里有我?”朱英似笑非笑,轻轻后退了一步,分明看起来没怎么动,却退出了丈余远,“不许撒娇,亏我上次还在寄回家的信里夸你上进不少,原来又是哄我的。”
“谁说的,我可勤奋了,今天只是个例外,”朱菀连忙为自己正名:“春困,是因为春困,春天谁都会犯困的,春眠不觉晓,一觉睡不饱嘛!”
关之洲在屋里听见了,也忍俊不禁:“这丫头,这会儿倒是出口成章。”
朱英教训似的敲了敲朱菀的脑门,拉着她进门赔罪:“小妹顽劣,给先生添麻烦了。”
关之洲摆了摆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