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杯的酒,上官玦只是轻抿了一小口,他放下酒杯凑近至上官庭耳边,小声问道:“六皇兄,你怎么来得这般晚?”
“路上遇到了出宫办事的四皇兄,与他多说了两句。”上官庭推开上官玦的头,“别凑这么近,嘴里一股酒味。”
上官玦瘪着嘴,满是怨气地嘟囔道:“还不是因为我无聊,这众多皇子中,只有六皇兄和四皇兄不嫌弃我闹腾,可偏偏你们两个都不在。”
上官庭无情道:“我,挺嫌弃的。”
“不管。”上官玦贴上上官庭的手臂,“我就要粘着你。”
上官庭拿起一块梅花形状的糕点,塞进上官玦的嘴里:“少喝点酒,日后别成了牙黄肚大的老酒鬼。”
捧着糕点,上官玦的眼睛笑成月牙:“多谢六皇兄。”
侧目,透过上官玦,上官庭看着空荡无人的位子,陷入了沉思,意味着团圆的冬至家宴,上官胥却带着一队侍卫出了宫。
上官庭扭头望向他的父皇,上官驷正往大殿门口瞧望,不知在等什么人。
门外,尖锐响亮的通传声打破了殿中虚与委蛇的和睦融融。
“长公主到——”
殿门推开,上官卿月站在门外笑脸盈盈,她边迈着小步踏入殿中,边拍手鼓掌,柔声和气地问道:“好一场阖家欢乐,怎么不等本宫入座就开席了呢,难道,本宫不是羽国皇室中人?”
“皇兄,旁人都能忘了本宫,可本宫是你的妹妹呀,你怎么能忘了妹妹呢。”
说完,上官卿月停下脚步,侧身转头:“原来是这宫里来了新妹妹,勾得皇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忘了。”
顶着上官卿月的目光,许宁薇心底泛起一股子凉意,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,对着上官卿月微微躬礼:“美人许宁薇,见过长公主殿下,殿下万福金安。”
上官卿月大步走到许宁薇的桌前,打量完她的脸蛋,又打量起了她的肚子:“还当真是个美人,宁薇呀,你腹中这孩子几个月了?”
许宁薇求助般地望向高台上的上官驷,上官驷只是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“快……快五个月了。”因为过于紧张,许宁薇说话有些结巴。
上官卿月的手摸上许宁薇的肚子,指尖触碰到的一瞬,许宁薇没忍住,抖了一下。
上官卿月收回手,眼角轻弯:“你在害怕?”
她拿起酒壶,倒了一整杯的酒,递给许宁薇:“本宫不会吃人,本宫最喜欢像你这样的美人了。”
许宁薇看着装满酒的杯子,迟迟不敢伸出手去接:“殿下,太医说,臣妾怀有身孕,不宜喝酒。”
“太医说?太医能说出什么新鲜花样,来来去去不过都是那几句。”上官卿月拉起许宁薇的手,她揉了揉许宁薇细嫩的掌心,叹道,“许美人,你这双手保养得真不错,瞧瞧,细皮嫩肉的,就像一块没有瑕疵裂痕的美玉,捏在手里,叫人舍不得用力,更舍不得撒手。”
“难怪,陛下有了宁薇,连本宫都忘了。”
在许宁薇慌张无措,不知该如何从上官卿月的手中脱身时,高台上坐着的上官驷终于开口:“卿月,时辰不早了,快些入座吧。”
上官卿月意犹未尽地放开许宁薇的手:“都听皇兄的。”
害怕到心脏都快跳出胸腔的许宁薇,得以解脱后,深深地吸了两口气。
此刻,她总算是见识到了那些侍女口中的上官卿月。
样貌美艳,但手段狠毒。
外人看来,上官卿月身为长公主,千金之躯,自小锦衣玉食,受着万民供养,她的父皇母后爱她宠她,她像一朵鲜艳热烈的红玫瑰花,美丽华贵。
这样的出身与待遇,是世间大多人求都求不来的,上官卿月享了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