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船猛地掉转船头,朝着西北花坊飞驰而去。
越靠近花区,那味儿就越怪。
本该香喷喷的花香,一点儿都闻不到了,反倒是花草烂掉的酸臭味,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铁锈腥味,直往鼻子里钻。
每吸一口气,就感觉有细细的花粉和锈粉一块儿进了鼻腔,又痒又呛,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。
远远望去,花坊里一片乱糟糟的,往日那些娇艳的花朵,现在都蔫头巴脑的,花瓣上全是褐色的锈斑,轻轻一碰,就簌簌地往下掉。
花盆东倒西歪地扔在地上,大多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,暗褐色的花土混着锈粉,从裂缝里漏出来,在地上堆成一个个带着锈点的小土堆。
风一吹,带着锈味的花粉和土末漫天飞舞,落在船板上,轻轻一捻,就变成了褐色粉末,还散出一股刺鼻的怪味。
金锈侯扒着船舷,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青石研钵,生怕被花粉和锈粉弄脏了,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,嘟囔道:“这花坊咋跟遭了瘟疫似的?连娇滴滴的花花草草都能长锈,这花腐蚀锈可比香腐蚀锈还邪乎!
没了好看的花,老百姓装点屋子、熏香都没指望了,这日子过得多没滋味啊!”
老斩打开王叔送的香饼盒里裹着的花坊地图,上面清楚地标注着主花仓的位置。
远远瞧去,花仓周围围着不少花农,有的蹲在枯萎的花株旁唉声叹气,有的手里捧着烂掉的花瓣,对着空花盆呆,显然都没心思照料花草了。
“得赶紧去花仓,里面的花种和花土肯定还在被腐蚀,再晚,明年的花苗都没法种了!”
他冲周师傅使了个眼色,示意把船停靠在花坊附近的小河边。
刚一上岸,就听见花坊那边传来“哗啦”
一声,像是花盆摔碎的声音,老斩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。
走近一看,主花仓的门大敞着,里面的花架东倒西歪,架子上的花盆大多都碎了,暗褐色的花土混着锈粉撒了一地。
几个花农坐在仓门口,手里握着破了的花铲,脸上满是绝望。
其中一个花农的手上缠着绷带,绷带里渗着带锈的花土汁液,显然是被破碎的花盆碎片划伤后,又被锈土感染了。
“你们是解锈侠吧?快救救我们的花坊!”
一个花农看到他们,眼里一下子有了希望,急忙跑过来。
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花土和锈粉,手里攥着一把枯萎的花瓣,带着哭腔说道,“这花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就冒出来了,一夜之间,花草全蔫了,花瓣上还长了锈斑,花盆也开始被腐蚀。
我们的老花农李叔说去花坊最里头的‘老花窖’找‘护花珠’,能让花草重新活过来,可他一去就没了消息,之后整个花坊就变成这副惨样了!”
小芽掏出护海珠,把蓝光照向枯萎的花瓣,蓝光一下子就被染成了暗褐色,锈粉紧紧地粘在珠子上。
她使劲擦了好几下,不仅没擦掉,反而越擦越脏。
“这花腐蚀锈比香腐蚀锈顽固多了,连娇嫩的花瓣都能腐蚀,里面的花种和花土肯定也被锈毒浸透了,根本没法用来种花了!”
她打开灵泉水囊,倒出一些水洒在花土上,水一碰到花土,马上就变成了褐色,还不停地冒着小气泡,花土瞬间就变成了黏糊糊的锈花泥。
“这锈毒遇水就和花土混在一起,扩散得可快了,大家一定要小心,别让锈花泥把好的花种堆给污染了!”
众人跟着花农往花坊里头走,脚下的花土越来越厚,有的地方都没过脚踝了。
松软的花土裹着锈粉,粘在鞋底,又沉又滑。
地上散落的花瓣和花叶都是褐色的,轻轻一踩,就碎成了带着锈味的粉末。
金锈侯一个没留神,踩进了花泥洼里,鞋子一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