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船劈开粼粼水波,朝着西北林场疾驰而去。
随着距离拉近,清新的松木香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作呕的腐木霉味,其间还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,仿佛踏入了一座尘封百年、密不通风的老木屋,每一次呼吸都让人鼻腔堵。
极目远眺,往昔郁郁葱葱的林场,此刻宛如被泼洒了一层浓重的褐墨。
大片树木的叶子枯黄凋零,光秃秃的枝干直插云霄,部分树干更是拦腰折断,横亘在地。
树皮之上,细密的锈粉层层覆盖,风过处,带着锈味的木屑纷飞而起,恰似褐色的细雪,簌簌落在船板上,干燥而坚硬。
金锈侯扒着船舷,双眼紧盯着林场,眉头拧成了疙瘩,手中小心翼翼地攥着那副鱼骨摆件,生怕木屑玷污了它。
“这林场怎么跟遭了虫灾似的?”
他的声音里满是焦虑,“连百年老树都烂成这样,这木料蚀锈比鱼料蚀锈还邪乎!
桥梁工程没了好木料,可怎么得了!”
老斩展开王叔所赠鱼料袋中裹着的林场地图,仔细辨认着主木料场的方位。
远远望去,木料场周围聚集着不少木工,他们或蹲在木堆旁,满面愁容地叹气;或握着沾满锈粉的斧头,对着腐朽的木头怔,显然已经没了加工木料的心思。
“得赶紧去木料场!”
老斩神色凝重,“里面的桥梁用木肯定还在被腐蚀,再晚些,连建好的桥梁都得遭殃!”
他催促周师傅将船停靠在林场附近的小河边。
刚一上岸,便听得林场方向传来“咔嚓”
一声脆响,那是树干断裂的声音,众人心中皆是一紧。
走近主木料场,只见木棚子塌了半边,里面的木料杂乱无章地堆着,大多已经腐烂黑,表面覆盖着一层锈粉,轻轻一掰,便碎成了带着锈味的木屑。
几个木工失魂落魄地坐在木棚旁,手中握着破损的锯子,脸上写满绝望。
其中一人手上缠着绷带,渗出的血里都混着锈迹,显然是被腐烂的木头碎片划伤的。
“你们是解锈侠吧?快救救我们的林场和桥梁工程!”
一个木工看到他们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跌跌撞撞地跑过来。
他的衣服上沾满木屑和锈粉,手中举着一块腐烂的木板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这木料蚀锈三天前突然出现,一夜之间木料全变了质,连加工好的桥梁用木都开始腐烂。
我们的老木工赵叔说,去林场最里面的‘老木王’找‘护木珠’,能让木料恢复坚固,可他这一去就没了音讯,之后整个林场就成了这副模样!”
小芽急忙掏出护海珠,将蓝光照向木板。
然而,蓝光刚一触及木板,瞬间就被染成了暗褐色,锈粉牢牢地粘在珠子上,怎么擦都擦不掉。
“这木料蚀锈比鱼料蚀锈顽固多了!”
她面色凝重,“连坚硬的木材都能腐蚀,桥梁用木肯定也被锈毒渗透,根本没法用了!”
说着,她打开灵泉水囊,倒了些水在木板上。
水一接触木板,立刻变成褐色,还不断冒着细小的气泡,一股更浓烈的霉臭味扑面而来。
“这锈毒遇水会加腐烂,大家千万小心,别让锈水渗进桥梁工地,污染了好木料!”
众人跟着木工朝着桥梁工地走去。
一路上,腐烂的木料堆积如山,有些地方甚至铺了厚厚的一层,踩上去又滑又软,仿佛踩在霉的地毯上。
金锈侯一个不慎,被一根倒木绊倒,手撑在地上,沾满了木屑和锈粉。
他慌忙用灵泉水冲洗,可手上还是留下了淡淡的褐色印记,又痒又疼。
“这破锈太厉害了,连木头都能蚀成渣,比鱼料蚀锈霸道十倍!”
他一边抱怨,一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