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上前,轻轻为她顺着胸口的气,低声道:“娘娘,您这又是何苦跟皇上说这些,反倒累着自己。”
“不然又能如何?这就是哀家的好儿子。为了同他说句话,哀家都快把三十六计用遍了。”
就见她喘着气,语气里也满是疲惫,“好在现下看来这结果还算不错。”
竹息便也顺着她的话劝道:“奴婢瞧着皇上的态度,也确实软化了许多,想必再过不久,小主子应该就能回来了。
只是皇后娘娘那边......”见竹息提起她的那个好侄女,太后眼中也顿时晦涩莫名,
“说来哀家倒要谢她,若不是她手段了得到连战场的事都能插上手,
如今更是直接断了皇帝的左膀右臂,哀家也没机会劝皇帝放老十四回京。”
之后就见她冷笑一声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有时哀家是真怀疑,这宜修和皇帝到底算不算夫妻?
做丈夫的能漠视长子枉死,做妻子的也能接连加害他的子嗣后代,倒真是虎狼夫妻,一体同心啊。”
“可娘娘怎就笃定此事是皇后所为?她即便再有本事,手也未必能伸那么远,连前线的事都能搅动吧?”
“哀家只看结果,不看过程。”太后闭了闭眼,语气却是斩钉截铁,
“这宫里刚刚的传言,再加上她景仁宫的那些个动静,哀家便是想不怀疑她都难。
孕后期产妇因惊吓一尸两命,这在前朝时期,也都是哀家玩剩下的伎俩。只是哀家怎么也没料到,
这年羹尧竟是这般废物,可见这大将军的名头水分有多足?没那能力,还不如及早退位让贤,换我儿归来!”
“可即便此事真是皇后所为,对小主子来说也是件好事,娘娘又为何还要跟皇帝提及,扶持昭妃进位?
这般一来,皇后的权力不就更弱了?”听到心腹这般问询,太后心中也是颇为无奈,
看来她们这对姑侄的关系,倒是蒙蔽了所有人的大脑,即便是她身边的贴身人,也都这样认为......
“一个人手上沾的鲜血多了,怕是离杀疯也不远了。尤其是她连战场的事都能插手,可见这心也是越发大了。
这后宫若是再无人挟制,怕是哪日哀家不如她的意,她便要把哀家连同这寿康宫也都挫骨扬灰了。要知道,
她可是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下得去手,更何况是哀家。从前也是没法子,小十四不在哀家身边,
哀家还指望她这个皇后能出些力。可到头来,她却是个白眼狼,凡事只顾自己。”
“既如此,那哀家留她何用?自然是把她压在景仁宫里,叫她动弹不得,这才更合心意。
况且,冤有头债有主。也不知她何时才能想明白,进而除掉这万恶的根源。”
说完这满含期许的话,太后便缓缓阖上双眼,像是在养神,又像是在等那一天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