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妃就这样在旁听了全程,却也是半点都没往心里去,就见其嘟囔道:“这不是还没成嘛!
她要真有那本事,那往后自然有人忌惮她——现在说这些,还早着呢。”
这话一出,就见安陵容三人都齐齐望向她,齐妃见状连忙捂嘴笑道:“都看我干什么呀?我说的难道不对?”
另外三人瞧着眼前傻乐的齐妃,脑子里竟同时冒出来“大智若愚”四个字——可这愚字,也自然不能当面说,
可齐妃刚刚的话,偏偏也是戳中了甄嬛要害。
这时就见曹琴默一脸感慨地开口:“这莞贵人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。
须知自古替人牵线搭桥的事,本就是出力不讨好——成了还好,若是不成,那可就是结仇的买卖。
就像上回淑和公主的事,她没长记性,这回碰敦亲王这摊子,怕是又要栽个大跟头。”
这话,懂的人自然都懂,不懂的也没往心里去。
除了齐妃,安陵容、曹琴默和余莺儿三人,心里都揣着数,等着看这场好戏就是了。
所以待几人走后,安陵容也是对着身边的芳茹等人感慨道:“这莞贵人的路,怕是走得越来越窄了。
她要是安安分分的,凭着皇上的恩宠,早该升妃位了。偏她总想攥着更多、更大的,那旁人自然也就不能容她了。”
“那就把敦亲王福晋同莞贵人交好的消息,透给华妃那边去吧。”安陵容一遍逗弄着弘曦,一边轻声说道,
“往严重了说。就说敦亲王府是瞧准了莞贵人日后恩宠不断,才特意在她如今‘落魄’时压上重注;
毕竟敦亲王和年大将军一样,都是手上有兵权的人。这么一说,华妃想必转头就会跟年羹尧抱怨此事。”
这时安陵容身旁的茗烟追问道:“娘娘是觉得,敦亲王这条路,莞贵人走不通?”
安陵容轻笑一声,可语气里,却带着几分凉薄:“通不通的,与我有何干?他敦亲王府又没拜我这座码头,
这也明摆着是更看好莞贵人呐。至于缘由……怕也还以为,莞贵人那张像脸的威力能一直持续下去吧。”
此话一出,殿内的这几个知道内情的,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另一边,敦亲王福晋也已到了碎玉轩。甄嬛得了通传,更是特意亲自出来迎了迎,引着她一同入内。
进了殿,敦亲王福晋便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碎玉轩。而这碎玉轩也自然没有让她失望。
就见殿内的各种陈设摆件皆是华美精致,而装饰上,也都透着富丽堂皇之色;
就连流朱和槿汐身上穿的锦缎,都是上等的好料子。
见此情景,敦亲王福晋的心里也才算是悄悄的松了口气。
毕竟还是要眼见为实的,现下看来,莞贵人这的“落魄”,倒也没真落到实处上。
她今日来,本就是为了在莞贵人看似失势时递上一份橄榄枝、再结上个善缘。
毕竟几个月前,那巨大的五德风筝、满池的莲花,还有皇上专为莞贵人办的生辰宴,至今想起来仍让她震撼不已。
而这些,也正是她和敦亲王选择结交甄嬛的根本原因。而昭妃虽是妃位,可除了生下皇子弘曦外也没有别的动静。
而安家能抬旗,也还是沾了时疫的光,可以说那些明面上实打实的恩宠优待,如今看来竟是一分也查不到。
可莞贵人就不一样了——没入宫时便得了“莞”字独号,这“莞”字的内情,敦亲王可是清楚的很;
更何况,她还有着那张酷似纯元皇后的脸,想起雍正原本等癫狂之爱,这不押注在莞贵人身上,那押注谁?
有道是“好饭不怕晚”,比起锦上添花,眼下的雪中送炭,也才最能结下更深的交情。
比起已经看似起势了的昭妃,眼前这稍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