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同一时间,甄嬛在碎玉轩内也接到了雍正的旨意。
一时摸不着头脑的她当即下了重赏,派人去打听今日景仁宫究竟出了什么事。
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哪怕安陵容和太后都下了旨要封锁消息,可那旨意终究是防外不防内。
再加上她本就是宫中嫔妃,有心打探,自然有宫人愿意悄悄把今日的事说给她听。
而这会儿她也正靠在软榻上笑得前仰后合,连眼角都沁出些泪来,
“皇后真是可笑!明明是自己的缘故,偏要往我身上推,当众人都是傻子不成?
叫她非得这般急着要恢复请安,现下倒好,终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”
槿汐在一旁也满面笑意地附和:“所幸皇上没信皇后的话,没罚您,只是让您再休养一个月。只是这一个月…
也未免有些长了些。”
“无妨。”甄嬛敛了笑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沿,“前几日为皇后放血,终归是亏了身子,也正好趁机好好养养。
况且这时候出去,在太后眼里怕是还会认定,今日之事与我有瓜葛,如此借着休养不再去太后跟前,倒也可行。”
说罢,她略露些可惜神色:“只是这样一来,太后那边的情分,怕是就不好维系了。”
“就从太后娘娘今日急着为皇后出头的样子来看,您与太后娘娘本也不是一路的。”槿汐轻声提醒。
经她这么一说,甄嬛也算是想明白过来,轻叹道:“你说得也在理。现下看来她们才是实打实的一家人,
咱们这些做妃做妾的,又如何能同皇后比呢?”
此话出口,她反倒是松了口气,靠向软枕缓声道:“罢了,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沉寂一段时间。
虽说为皇后献血这事,多少挽回了一丝名声,可淑和公主那桩事,终归影响还是太大了。”
就见她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榻边的锦纹,轻声叹道:“只盼着时间能慢慢淡化一切吧。只是…”
她话锋一转,略有些不甘,“还是便宜了昭妃,这么好的时机,倒让她一枝独秀了。”
“您也不必如此挂心。这宫里向来忌讳一枝独秀,她如今势头正盛,又有了皇子傍身,本就够打眼的了。”
“让人去传安府出了个‘麒麟儿’的事,办得怎么样了?”
槿汐听到问询,也是靠近了些:“一直有在传。只是近期昭妃那边怕是也听到些风声,想必私下也定会去敲打一番。
奴婢听回话之人说,这阵子也极少能见到,安府的人在外间走动了。”
甄嬛指尖在茶盖沿上轻轻敲了敲:“那就先放一放,也让他们松松警惕。若是一窝蜂地把话都抛出去,
捧杀的嫌疑也太过明显了些,这样反倒惹人怀疑。倒不如三不五时来这么一下,慢慢嚼着。”
接着就见她唇角勾了点淡笑:“想必这话说得多了,安府的人自己都快信了吧。
到时候真捧出几个酒囊饭袋来,那昭妃也就没什么指望了。”
“况且皇上最忌讳前朝后宫勾连。等安府那几个酒囊饭袋真跟世家大族缠上了,
那她在宫里的日子,怕是就该开始不好过了吧。”
崔槿汐听着连连点头:“说来这有个皇子,虽是桩好处,却也不全是好的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甄嬛指尖捻着茶盏的碎纹,
“这风险与收益本就并存。若真到了惹得皇上起疑的地步,就要换她昭妃,开始战战兢兢的活着了。”
“这般说下来,惠嫔娘娘倒是个会算计的。”
甄嬛见崔槿汐提起自己曾经的好姐妹,也是一阵闹心。
“您看,惠嫔这既不用自己生,又能白得一个儿子。四阿哥如今又始终像个透明人似的,不惹旁人眼,
等长大了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