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云谷的夜色里,镐斧劈砍岩石的脆响此起彼伏。
马甩了把汗,抹去脸上的泥灰,看着谷中渐渐成型的障碍。
深达丈余的陷坑被枯枝败叶掩盖,两侧悬崖凿出的巨石堆砌在中央。
“再加把劲!
天亮前必须弄完!”
他吼道,手中的镐斧再次落下,火星四溅。
五千骑兵轮番上阵,没人喊累。
因为他们清楚,这谷中的障碍,能为两日后的总攻争取到关键的时间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最后一块巨石被推到中央。
马望着被完全阻断的谷道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大楚骑兵想走这儿?得先问问老子的陷坑答不答应!”
他留下几人望风,主力则悄然撤离,只待敌军自己冲入谷内,再自寻他路。
同一时刻,柳林渡口,水汽氤氲。
东境骑兵刚从水师船上卸下战马,正忙着调整马鞍,检查蹄铁。
领头的楚将站在渡口边,望着寿春方向,脸上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。
“快!
都麻利点!
半个时辰后出!”
楚将的声音刚落,远处芦苇荡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“什么人!
?”
哨兵厉声大吼。
话音未落,数十支箭矢如雨点般从芦苇荡中射出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精准地落在战马群中。
那些刚下船的战马本就惊魂未定,被箭矢一激,顿时炸了营,扬蹄嘶鸣,四处乱窜。
“是敌军!”
楚将大惊,拔刀喝道,“秦军来了,列阵!
弓箭手,迎敌!”
芦苇荡中冲出一队白马骑兵,个个白甲白马,手中长弓连珠般射,却不恋战,射一轮便策马钻入芦苇荡,片刻后又有一队从另一侧杀出,继续抛射袭扰。
“是白起旗下赵云的白马义从!”
有楚兵认出了那标志性的白马,惊呼出声。
赵云立于马上,银枪斜指,目光冷静地看着混乱的楚营。
他的目的从不是歼灭,而是拖延。
只要打乱东境骑兵,让他们无法按时到达寿春,就算达成目的。
“射他们的马!
别管人!”
赵云大喊道。
白马义从的箭矢如长眼般避开人专射战马。
更多的战马受惊狂奔,撞翻楚兵,踩碎了马鞍,整个柳林渡口乱成了一锅粥。
楚将气的哇哇大叫,却连敌军的影子都抓不住。
白马义从的度太快,芦苇荡又成了天然的屏障。
“给我往芦苇荡里射!
别瞄准了!
你们这群猪!”
楚军气的对着弓箭手大骂道。
赵云见大楚骑兵已经彻底混乱,果断下令:“撤!”
白马义从如潮水般退回芦苇荡,很快就消失不见。
柳林渡口只剩下遍地狼藉,战马的嘶鸣、楚兵的怒骂、伤兵的哀嚎交织在一起。
楚将看着散落一地的马鞍,断裂的缰绳,脸色惨白。
别说半个时辰后出了,就算是找回逃窜的战马,也至少要耽搁一日。
献州大寨内,白起收到两边的捷报。
他看向沙盘,指尖在断云谷、柳林渡口、寿春三地划过,眼中精光一闪:“好!
马迟滞了西境骑兵最少两日,赵云拖慢东境骑兵一日,如此,他们最快赶到寿春也得八月二。
他们来不及了,但我们只有两日时间对付水师大寨。”
赵普笑道:“黄宝还在等待援军,必然想不到,他盼来的不是援军,而是我们的刀。”
白起看向帐外,阳光正好。
距离八月初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