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嫁妆单子(4 / 9)

灰,也不租赁,一年到头连个租钱都没有,白放着生虫,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“就是啊,婶婶。”

    油滑的男声紧接着响起,裹着几分假意的诚恳,“大伯走得早,留下你们孤儿寡母,眼下这里卫峰夫妇又突然去了。我们这些做兄弟妯娌的,哪能不操心?如今家中几个小子正是要紧的时候,老大家金哥儿要娶亲,我家那个要进学,这卫峰又留下三个孤女,处处都是用钱的地界!俗话说,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,那铺子说到底也是卫家的东西,这时候拿出来帮衬帮衬,也是正理嘛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接二连三地嚎哭上几声,感叹老天不公,兄弟早亡。

    这声音卫锦云再熟悉不过,是祖父兄弟的那几房。一位是堂伯母秦氏,还有位惯会装腔作势的三堂叔卫老三。

    在她刚穿来身子虚弱的那日,他们就已经闹过一回,引来一批嚼舌根的邻居指指点点后才作罢。

    如今不过短短二十多日,竟又厚着脸皮来惦记她祖母的嫁妆。

    昏暗的堂屋里,祖母王秋兰背对着门口站着。她穿着一身褐色交领长裙,素色包髻一丝不苟包住她半白的头发。

    秦氏叉着腰站在王秋兰对面,卫老三则搓着手,在一旁帮腔,眼神却滴溜溜地转,透着算计。

    王秋兰被卫老三哭嚎得心烦,“那铺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,跟卫家半文钱关系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喂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秦氏的音调又拔高了几分,似是非要争个高低,“嫁妆嫁妆,嫁进了卫家门,可不就是卫家的东西?再说了,云丫头那病秧子,三天两头就要请大夫吃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