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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不可闻的声音顺着耳道钻入心底,沈檀无声叹息,怜爱地紧了紧手臂,心底的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。
“这伤,怎么来的?”沈钧行指尖力量一松,出口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起伏。
“是我在招春楼里和妓女玩闹时弄的。”宋波一边说着一边趁机把手腕往回抽。
然而不等他抽出,便又是一声惨叫,痛到说不出话。
温清宁从那堆头面中挑出一支银鎏金的长簪,手指翻飞将长簪掉了个头,簪花直直地朝宋波掌心的伤口刺去。
“啊——”嘶喊声震耳欲聋。
“簪子还未碰到你,你在怕什么!”温清宁厉声喝断,面覆寒霜,“你害怕的到底是这簪花刺破肉皮的痛,还是想起了当日弑父的罪行!”
宋波白着脸,茫然又恐惧地看向温清宁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,他不是我杀的。”
温清宁手指捻着长簪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是不是你杀的,不是你说两句就可以的。”
“四弟妇,你的意思是他杀了我阿耶?”
三夫人宋泠又惊又骇地看了看宋波,她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气话,竟然成真。
“是不是弄错了?我一开始说是我阿兄杀害阿耶,那完全是一时的气话,当不得真。四弟妇,你不用受我干扰,再仔细查一查。”
温清宁神色郑重:“三嫂,我们不会空口白牙的污蔑一个人,人命不是儿戏。”
一直未能查明宋二死因的石坦,在看到温清宁手中的长簪,再结合她方才查验耳朵的动作,瞬间反应过来,满脸骇色:“郡夫人的意思是,宋二是被人以此簪刺入耳中致死?”
温清宁点点头。
“准确来说,宋二是被这一支长簪刺穿耳膜,刺入头颅而死。这种死法非常迅速,且外表不会有任何损伤,口鼻中出血量极少,甚至没有,只有耳朵里有少量出血。但是,如果打开头颅,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死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