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现,实际是您故意透露泥甬的下落,引得他上门偷窃。
“我猜您一开始是想让他受到训斥,可那倒地的烛台让您改了主意,您想知道钟淑妃的反应,您想看到钟淑妃厌弃险些犯下弑兄大罪的仪王。
“然而现实却是,钟淑妃第一个反应是如何保下仪王,不仅要保他不受罚,还要保他名声无损。而让您再次失算的事情就是您的体质,您没想到自己会得蟹足肿。圣人罚了您宫里的内侍、婢女,也许就是看出您的谋算,那是对您的告诫。这算不算是偷鸡……”
“够了!”信王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盏朝温清宁砸了过去。
茶盏砸到手上,落到地上,发出清脆的破碎声。
温清宁双手一缩,面上闪过一丝痛楚,接着回到原来的姿势。
“主人息怒,太医说了,您不可情绪激动,仔细脸又痒起来。”太监急忙上前劝慰,见他想要抓脸,赶紧取出一粒药递过去,“服了药就不痒了。”
信王把药塞进嘴里,接过太监重新端上来的茶吃了一口,深吸一口气道:
“下一题,本王的左手是在狩猎时被流矢所伤,上本王的箭矢上有太子的标记,那一次,太子被父皇当众斥责,受了十杖。但本王知道,箭不是太子射的。那一场狩猎,太子虽然有参加,但因为不愿意以生灵取乐,所以只在林子外围跑马。我能知道的事,父皇不可能不知道,为什么这一次要当众责罚太子。”
“殿下是找我来谈心的吗?”温清宁忽然直起身,放下手直视上首的男子。
“放肆!主人未曾叫你起身你怎敢擅自而动!”太监怒斥,“低头,不可直视!”
“我腰酸了,站不动了,再弯下去就会晕倒,到时一样要去见我耶娘。殿下如果想要继续聊下去,请允我站着回话,不想的话,请给我个痛快。”
温清宁并未说谎,几个时辰维持着见礼的姿势,她已经十分疲惫,高强度的思考让她到了极限,再这么下去结果就是晕倒。
而她现在已经摸清楚,比起杀她,信王更想和她说话,说一说压了半生的疑惑和愤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