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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阮氏的性子而言，抛开左蓄朋不谈，左家的环境确实适合阮氏——面上慈善的婆母、安静不争抢的妯娌。看阮氏在左家能听墙角，打探私密之事便能看得出来，比之管依玉和庞氏，她算得上是如鱼得水。

“三少夫人可有被吓到？”温清宁问道，“昨日为了查案哄吓了三少夫人，是我之过。”

陶氏望向温清宁的眼神愈发满意和善，浅弯的嘴角弯得更深了些。

“她那性子要是真能被吓到说不定还是个好事……昨日一回去就缠闹个不停，又是要与左三郎和离，又是要重新选个夫君，闹得我头疼。他祖父罚她禁足抄书，不许她出门。”

温清宁听得震惊不已，不禁感慨道：“心好大……不是，是好强大的心性。”

陶氏听她临时改口，忍俊不禁：“这怕是我家漫漫唯一的优点了。”

阮漫漫，阮氏的闺名。

说话间，平安回来了。

陶氏瞥一眼候在窗外的身影，出言告辞：“郡君在平日无聊可常到家中坐坐，我还要回去看着漫漫，省的她又耍混胡闹，改日再来叨扰。”

温清宁笑着应下，将人送到门外，待车马离去方才朝平安问道：“脸色这么难看，霍御史欺负你了？”

平安摇了摇头，小声说道：“左二公子死了，就死在颁政坊。”

“死了？”正在收拾谢礼的竽瑟惊得眼睛圆睁，“你从哪听来的消息？”

“不是听来的，是亲眼所见。”平安回忆道，“昨天霍郎君吃得错过宵禁，就宿在那家鱼脍店，半夜外面吵吵嚷嚷，喊什么龙武军抓人，才知道在左二公子被人打死了。”

温清宁蹙眉问道：“可有抓到凶手？”

“抓到了，是颁政坊内的武侯。”平安回道，“那武侯昨夜巡逻，看到左二公子把他误认作小偷，双方动手时，失手把人打死了。”

声音才落，安静了没一会儿的院门再次被敲响。

院门一开，李立身对上四双眼睛，怔愣了一下，回过神来对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说道：“郡君，侯爷让我接您去验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