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大,走路时腿脚有些不利索。
谢景俭便允她坐着回话。
朱艾娘是个一眼瞧去就让人觉得极有生机的妇人,长胳膊长腿,走路带风,未语先笑。
她才笑到一半,忽然想起自己这一房没了男主人,赶紧收紧嘴角,做出悲伤难过的样子。
待听到谢景俭让她婆母落座,那难过了一半的脸又下意识露出笑容。
温清宁看着她又笑又难过的表情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暗道这个婶子瞧着是个敞亮人。
屋中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立时消散了个干净。
谢景俭问道:“你二人平时专管灶上烧水的活计?”
“是嘞。”朱艾娘大大方方,仰着脸说道,“我婆母觉少,就主动领了这夜里看灶烧水的活。但她提不动水桶,我就跟她一块做个伴。她烧水,我提桶,别人都说我孝顺的不像儿媳像亲闺女嘞。要我说,大姑、小姑她们可不如我孝顺,那俩就知道和我婆母顶嘴,我就从……”
贺阿婆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,打断朱艾娘絮絮叨叨的话:“说那些有用没用的干什么,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。”跟着朝三人行礼告罪,“老奴家这儿媳就是长舌好说的,贵人别怪罪。”
谢景俭摆摆手:“无妨,本就是问话,有什么说什么最好。”
朱艾娘被贺阿婆当着外人说了一嘴,面上也不恼,嘿嘿笑着住了嘴。
“你们婆媳二人既然专做夜里烧水的活计,那可清楚侯侍郎最宠爱哪位姨娘?”
谢景俭才刚说完,朱艾娘一拍手:“这个我可清楚嘞。郎君最稀罕吉家姐妹俩,每夜都要两次水嘞。”
她伸出两根手指,比划了一下,语气激动。
沈钧行写字的手一顿,看着被自己原话写在纸上的内容,眼前一黑,这东西如果让别人看到,会不会怀疑他们三个有特殊癖好?
他看一眼神色如常的温清宁,又瞥一眼眼中闪着兴奋光芒的谢景俭,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不格格不入,努力维持着冷脸,用更小的字在旁注明——此话为朱氏原话。
温清宁注意到贺阿婆稍稍侧了下脸,下巴内收,似有不同意见。
她轻咳一声,朝谢景俭打了个眼色,后者立刻会意,接话道:“姐妹两个……难怪侍郎会喜欢,阿婆觉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