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际,廊下响起老仆的惊呼声:“这是主人……主人的身体!”
姜旭问道: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,主人沐浴更衣都是由我服侍。”老仆哽着声音回道,“主人喜欢练字,每日都要写上至少一个时辰,手指上生了茧子,那些茧子在什么位置我都记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县尉,家父的尸骸怎么会在娄家?”陶棋愕然,“还有这……这头……头去哪了?”
姜旭支支吾吾片刻,语气发虚:“我们也不知道,也许还在凶犯手里。”
“凶犯留这个做什么?”陶棋追问。
“谁知道凶犯怎么想的,说不定有别的用处。”姜旭想了想一脸认真的说道,“也有可能是个人喜好……凭本官多年办案经验,犯下这种案件的不是寻仇,就是心里不正常。大郎君可以想象有没有什么仇家,列出来,本官报上去,也好让县令派人搜查。”
“家父一向与人为善,家中子弟也都是饱读诗书,忠厚老实,怎会与人结下此等仇怨。”陶棋声音里透出明显的不悦。
“陶大郎君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满了?”于岁守嗤了一声,“人生在世谁还没两件不可告人之事?”
陶棋拧眉望去,出口的声音在冬夜里染上寒霜:“不可告人这个词看众人怎么理解,丑事不可告人、私事不必告人、秘事不该告人。不知道段夫人说的是哪一种?”
“丑事!”于岁守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,此刻听他诡辩,俏脸如冰,“陶家子弟过百,陶大郎君敢保证其中任何一人没有作奸犯科之举?”
“陶家每一个子弟身边都有长随、小厮,都是我父亲选,会定期向我父禀报,倘若有谁犯了事,不等官府发现,族里便用族规处置了。”陶棋冷声回道。
“族规不等于律法,陶家该将犯事子弟交给官府由县尉、县令依律处罚。”于岁守寸步不让,“在我中兴县,所有犯事者都要受审,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苦主怨怒,不留祸患。”
姜旭闻言,尴尬的抬手蹭了蹭鼻子。
温清宁正要蹲下验尸,听到二人针锋相对的谈话,抬眸看了眼并不出去制止的段骏,眼底闪过一丝异色,随即蹲到尸骸旁开始勘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