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汪汪”
“呜嗷嗷嗷嗷”
铁笼之中,两条浑身是血的猎狗的撕咬,到了最后时刻。
一只黑色的猎狗,死死的咬着另一只土黄色猎狗的脖子。
在对方的呜咽声中,用力的撕扯摇头。
鲜血,跟泥点子一样,崩得到处都是。
“使劲儿上!”
尚未就藩的谷王朱橞看着铁笼之中的场景,脸颊兴奋的有些扭曲,在笼子外不住的低吼喝彩。
而他身边的皇太孙朱允熥,却是淡淡的看着笼子当中,两条已经遍体鳞伤的猎狗,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微笑。
“呜嗷”
随着随后一声呜咽,一只猎狗四肢乱颤,再无声息。
剩下的那只喘着粗气,蜷缩在角落,舔舐自己的伤口。
朱橞对着身后的太监大喊道,“叫外面的奴才,再弄几只过来不,弄几十只,让它们在一块咬!”
谷王朱橞乃是郭惠妃所出,郭惠妃乃是滁阳王郭子兴的亲女儿,马皇后是郭子兴的养女。
有这层关系,所以朱橞自小起跟朱允熥的关系比其他的藩王更为亲近。
“殿下”
朱橞又看向朱允熥,“真过瘾呀”
“十九叔,狗咬狗有什么过瘾的?”
朱允熥笑笑,背着手朝屋内走。
这本是李景隆的庄子,后来献于朱标用来养病,到现在成了朱允熥出宫游猎的别苑。
见皇太孙进来,屋内早就候着的大臣们纷纷起身,行礼叩。
“臣等叩见太孙千岁”
“嗯!”
朱允熥淡淡的点头,看了一眼桌上被这些官员们挑选出来的,摞得高高的奏折,“今儿有什么事?”
群臣之中,御史王度忽然上前一步,“殿下,臣有本奏!”
“哦,说!”
朱允熥端起茶盏,慢慢的喝了一口。
“兽,亦是命!”
王度正色道,“臣非迂腐之人,天生万物就是供人使用。
但斗兽,非仁君所为。
既万物丧失,又血腥残暴”
“你说的对!”
朱允熥的眼神之中闪过几分不快,但还是笑道,“孤就是陪着十九叔玩玩他闹着非要看,他也是在宫里憋太久了。”
他话音落下,群臣的目光唰的看向外边,拿着棍子捅着被咬死的猎狗的朱橞,眼神之中满是厌恶。
“启奏千岁!”
兵部尚书齐泰上前,躬身道,“燕藩上折子,请朝廷拨付北平马场草料银子,十九万七千四百两”
不等他说完,朱允熥开口道,“折子是送到兵部的,还是直接送到通政司的?”
送到兵部是正常的程序,送到通政司则是绕过了兵部。
以前他皇爷爷没放权的时候,藩王们的折子根本就不经过兵部,而是直接送到老爷子的御案之前。
“送到臣管的兵部!”
齐泰躬身道。
“呵!”
朱允熥一笑,“孤这四叔,如今倒是知道礼数了!”
说着,他顿了顿,“他还要什么了?”
“就是草料银子”
齐泰也顿了顿,又道,“周王也上了折子,也是请朝廷拨付草料银子。
还有宁王宁王的最多,要三十五万余两白银”
瞬间,朱允熥的眉毛拧了起来。
每个藩王的麾下都有自己的马场,马场的马是藩王的,但每年马场所需的费用,却都是朝廷拨的。
“这是商量好的,故意给朝廷难堪?”
朱允熥冷笑。
“其实,依臣看来”
户部尚书郁新道,“也并非如此。
如今快六月初,再有三月就上秋了,北方入秋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