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,不是他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谋划着窃国之路。
而是命运把他推到了这一步。
他也必须走下去!
但无耻一点的说。
李景隆的心中有酸涩有不忍,有愧疚,可并没有后悔!
皇太子的病,比秋风吹得更快,使得京城好似一夜之间就凉了起来,真真切切的进入了晚秋。
稍微年轻一点的人还不觉得什么。
病嘛,人都要得的!
可年纪略大一些人,经历过乱世的人,却有些忧心忡忡。
前些年太子就大病过一场,现在又突如其来的大病。
而且都是内病,需要旷日持久的调理和修养。
这是不是表明,太子非长寿之人?
皇帝很老了,太子年富力强,这本是最好的权力交接的顺序。
如日东升的大明帝国,需要一位日后可以在位起码二十年以上的太子。
因为历朝历代的盛世,都是经历了最开始几位皇帝,经过他们数十年的励精图治才有的盛世。
但倘若数年之后,先是老皇帝,而后太子又撒手人寰,届时新君年幼。
那么大明帝国的未来,肯定会蒙上一层阴影。
“太子爷,您看”
京城三十里外,曹国公李景隆的别苑。
朱标坐在用羊毛毯子围成的棚子之中,手捧已凉了的清茶,眺望满是枫叶的远山。
李景隆一身布衣,怀中压着几颗,刚采摘下来的手臂粗细的老黄瓜。
“今年这老黄瓜长的大,一会臣让厨子,给您做个老黄瓜汤,酸溜溜的最是下饭!”
“呵!”
朱标看着李景隆,无声一笑,而后继续眺望远山,“你这庄子弄的不错!”
这庄子正是李景隆守孝三年之时,待着的别苑。
没有紫禁城的威严壮观,但也没有人来人往的喧嚣。
没有紫禁城的精美奢华,但胜在淳朴自然。
视线之中,田地相连,小河缓缓流淌。
农庄之中炊烟成片,山上是一片随风摇摆的枫叶林,就连空气都带着果木的清香。
“早几年,家母没的时候!”
李景隆在朱标身边蹲下,低声道,“臣心中万念俱灰,什么功名利禄都不想了,就想着守着一方田园,日后做个田舍翁蓑衣泛舟,垂钓务农!”
闻言,朱标微微泛白的脸上,忽出现一抹红色。
然后他低下头,轻声道,“你母亲也是我”
“臣不是那个意思!”
李景隆忙摆手,而后一笑,“都是天意,天意如此!”
朱标忽看向李景隆的眼睛,“你真的谁都不恨?”
“恨!”
李景隆正色道,“臣恨不得生吃了他们?”
“谁?”
“呵!”
李景隆一笑,然后低声道,“自然是蒋环还有詹徽那两个畜生!”
说着,他咬牙道,“等太子爷您日后当了皇帝,给臣报这个仇,让臣亲手,剐了他们!”
朱标静静的看着李景隆,看了许久。
“好!”
他点头道,“一言为定!”
“汪汪!”
骤然,一阵犬吠。
李景隆和朱标同时抬头,就见身后的庄子那边,又是一行人匆匆而来。
那还算精美的别苑之中,不断有进进出出的人影闪现。
自从十天前,李景隆把朱标接到了这个别苑静养。
这个本该远离权谋的地方,直接无声的变成了,除了紫禁城之外,大明帝国的第二个中枢。
依附于东宫皇太子羽翼之下的文武官员们,俨然把这当成了第二个咸阳宫。
尤其是那些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