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说不定就真的好好的收拾他了当时咱还纳闷,咱是他亲舅,他咋跟咱对着来呢?后来咱才想清楚”
“就是为了避嫌就是为了地位太高,怕有了野心,所以才想着法的让咱收拾他!
让咱把他贬下去”
说到此处,老朱又是重重的一顿,“不过,二丫头跟他爹,还不一样!”
“他爹是真的面对权势不动心”
老朱说着,再次端起茶盏,“而这孩子很多时候是不甘心!”
“他总是像心有大志,却没地方施展一样!”
老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,“可他心里那份大至,偏又藏着掖着不愿意表露出来!”
呼啦!
朴不成的手陡然一抖,搭在手腕上的毛巾,不由得滑落水中。
咔嚓,陡然一道银蛇划破夜空,风起云涌。
接着哗啦啦的,一场夜雨不请自来。
老朱站起身,湿漉漉的脚踩着布鞋走到窗边,伸出手掌感受着窗外不大不小,但却搅动着天地,声势有些骇人的夜雨。
一场雨之后,天气骤然暴热起来。
而且是接连多日,一浪高过一浪的热。
就好似守了多年活寡的妇人,从内而外散着都不用点火,就能燎原的燥热。
吁!
李景隆拽着战马的缰绳,在郊外小凤陪嫁的庄子前停住。
自有亲兵上前,拉住马头。
而后一身戎装的李景隆跳下战马,大步流星的就朝庄子里走。
“老公爷叫我何事?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当的?”
这处庄子,就是当初徐达回京,李景隆赠与给他养老的庄子。
京师之中天太热人太多,根本待不住人。
偏离京师不远的乡下,也是热,却没热的那么燥,而且早晚还有些凉风。
所以徐达从前日,就搬到了庄子上。
刚住过来一天,就叫人找他李景隆。
李景隆不敢怠慢,放下营中训练新兵的事,纵马直接来了庄子上。
“老公爷一切都好!”
王老虎踩着小碎步跟着李景隆,“正在里面吃瓜呢!”
李景隆点点头,脚刚迈步进内院,就听里面传来徐达的声音。
“今年这香瓜不好,前些日子下雨了,得天旱雨少才甜!”
紧接着又一个声音响起,“这玩意还是得少吃,吃多了拉稀”
“这人谁呀?”
李景隆心中暗道,“怎么跟徐达说话这么随便?”
心中想着,口中开口,“师父,徒儿来了!”
说着,手上用力推开房门。
徐达就坐在院子的廊檐下,手拿蒲扇。
他身边坐着一名身材高大,比徐达高出一头,肩膀宽阔,鹰钩鼻子狮子眼的老头!
那老头听见李景隆的声,微微侧头。
虽一身布衣,但就在这仅仅瞬间的间隙,就流露出股股久经沙场之势。
“哈!”
徐达笑笑,“来”
说着,转头对那老头道,“李九江二丫头保儿的儿子!”
那老头闻言,上下左右打量下李景隆,笑道,“多年不见,当年的黄口小儿,如今也有些军旅模样了!
哈哈哈,这孩子小时候,我还抱过!”
“愣啥呢!”
徐达对李景隆招手,“这是傅颍国!”
李景隆心中一惊,忙上前拱手行礼,“晚辈拜见颍国公!”
面前这老头,正是刚刚回京的颍国公傅友德。
傅友德虽非大明开国六公,但也是战功赫赫,尤其是大明开国之后,常年领兵在外,为大明平定西南开疆拓土!
“坐!”
傅友德大手一摆,“没那么多客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