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,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。
他先展示了缴获的《流水册》原件,以及技术叛徒赵九章的供词。
“赵九章已经交代,三年前,他被贺兰家收买,将火政图纸卖给大食商人,换取了五千两黄金与家族迁居岭南的机会。”
裴行俭的声音,在四司联席堂内回荡。
群臣闻言,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这贺兰家,简直是胆大包天!”
“竟然敢私通外敌,出卖国家机密!”
“简直是罪该万死!”
裴行俭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,而是继续展示下一份证据。
他出示了龟兹红矿与南方毒炭的成分比对图谱。
“经过火政司的鉴定,龟兹红矿与南方毒炭的成分高度相似,可以断定,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。”
裴行俭说道。
紧接着,他将火影卫绘制的“走私路线沙盘”
,推至中央。
一条由疏勒经敦煌、凉州、洛阳,直至江南转运司的暗线,赫然浮现在众人眼前。
这条暗线的末端箭头,直指贺兰府库房编号“庚七”
。
“这条走私路线,是火影卫经过数月调查,才最终确认的。
所有的证据,都指向了贺兰家!”
裴行俭的声音,如同雷霆般,震慑着所有人的内心。
群臣再次哗然,议论声此起彼伏,如同沸腾的开水。
“这贺兰家,简直是罪恶滔天!”
“必须严惩不贷,以儆效尤!”
“彻查贺兰氏三代姻亲!”
就在众人义愤填膺之际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,突然响起。
“裴大人,你所说的这些,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词,没有确凿的证据,如何能够定贺兰家的罪?”
说话之人,是御史台的一位官员,他与贺兰家关系密切,自然要为贺兰家辩护。
裴行俭冷笑一声,目光如刀般射向那名官员。
“证据?本官手中的证据,还不够吗?”
裴行俭厉声喝道,“如果大人觉得不够,那本官还可以拿出更多的证据!”
说着,他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卷宗,狠狠地拍在桌子上。
“这些都是贺兰家这些年来,所犯下的种种罪行。
大人可以慢慢看,慢慢研究!”
裴行俭说道。
那名官员顿时哑口无言,脸色苍白,冷汗直冒。
就在这时,一阵沉重的脚步声,从四司联席堂外传来。
“骠骑大将军程知节到!”
随着一声高亢的喊声,程知节身披铠甲,手持长槊,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的身后,跟着五百名全副武装的禁军,气势汹汹,杀气腾腾。
程知节看都不看众人一眼,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,然后大声喝道:“奉太子殿下之命,程知节在此镇守。
凡有违抗命令者,格杀勿论!”
说完,他将手中的长槊,狠狠地往地上一顿,出“咚”
的一声巨响,震得整个四司联席堂都颤抖了一下。
群臣被程知节的气势所震慑,顿时鸦雀无声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程知节转过头,对着身后的亲信说道:“当年秦王府诛建成,也就这阵势。”
消息传开,原本欲为贺兰家说话的几位尚书纷纷称病不出。
李承乾坐在火政堂内,听着外面的动静,嘴角微微上扬。
杜君卿派人送来一纸谏书:“法不可滥,族不可灭”
。
李承乾看都没看,随手投入炉中。
“他还在读圣贤书,而我们已经开始写新律。”
李承乾低声说道。
暮色四合,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