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会想不开,夺了我手中剑自杀?”
“说来道去,你这个当师父的,与少林寺那帮秃驴不过是沆瀣一气罢了!”
悲尘不曾对当年事有所解释。
江砚雪又问,“当年陷害他夺经之人,你可有惩治?”
以前,痴迷修为的悲尘,对少林绝学极为看重。
然而,如今,随着他的放下,却连易筋洗髓炼体经如此重要的功法,都能交给西域活佛。
且先不说此事好坏。
单论悲尘的心境,的确是生了变化。
面对江砚雪的质问,他并未选择隐瞒,而是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。
见状。
江砚雪忍不住轻笑一声,
“一位是你一手带大的弟子,一些是与你无甚关联,只占个同门之谊的妖僧。”
“然而,你能对你的弟子出手果断狠辣,却不曾惩治那些妖僧,你告诉我,是为何?”
悲尘依旧不语。
默认了一些事,也对一些人沉默。
江砚雪见他依旧不语,倒是显得她愈胡搅蛮缠起来,
“你还真是好心机,怎么?装着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,就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了?”
闻言。
悲尘先是叹了口气,随后,缓缓道:
“老衲的确对陷害玄通的僧人不曾严加惩处,只是让他们离开了少林,另谋生路。”
“先前种种之事,说老衲被业障缠身也好,说老衲一意孤行也罢。”
“总而言之,千般不对,万般之错,皆在老衲,老衲沉默,是因对此前做下种种之事难以解释。”
“设身处地的想一想,若老衲是你,哪怕穷其一生,老衲也会杀了自己。”
待言至此处。
悲尘忽而盘膝坐在地面,双手合十,在心中默念一声佛号后,缓缓开口道:
“江宗主,对于此前种种之事,老衲深知罪恶深重,无言以对。”
“所以”
悲尘缓缓合上双眼,
“老衲今日来此,只为求死二字。”
“请江宗主,动手。”
这一刻。
在场所有人,都是愣在原地。
不知何时。
江砚雪已然泪流满面。
像是在为那年,那个春天,做出最后的不舍与告别。
下一刻。
她那手中长剑,准确无误的刺向悲尘心脉处。
张道之本想要出手阻拦。
可是,他犹豫了。
因为悲尘那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
如果是自己的师父,将自己师姐赵长歌的一身修为废了,自己,会原谅老天师吗?
答案是不会。
所以,张道之没有资格阻拦江砚雪寻仇。
可悲尘毕竟是因他才会在此刻,在这时,来到剑宗。
他又不能视若无睹。
诸般纠结之下,只得是深深一叹。
看来,自己的修行,远远不到家。
他决意出手了。
阻止江砚雪那一剑继续刺下去。
悲尘可以死在任何时候。
但唯独不能死在这时、这里。
悲尘离开剑宗,死在任何时辰,任何地方,张道之都不会去管。
可就在他将欲出手之时。
江砚雪的那一剑,却是停了下来。
她不再将手中剑刺得更深一些,而是拔了出来,随手丢弃到地上。
身躯踉跄险些跌倒。
见状,轩辕静姝及时搀扶过去,小声道:“师父”
江砚雪没有任何回应,只是缓缓合上双目。
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,想要痛骂悲尘一番。
但话到嘴边,却无论如何,都是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