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性子,要比你坚韧许多。”
“而且,你在腾格里眼中或许只是一枚弃子,但她在我的眼里,不只是我的棋子。”
嗯?
这番话似是戳痛了阿如罕。
曾几何时,她天真地认为,自已并非是腾格里的棋子。
但事实告诉她,腾格里之所以救她,还让她成为圣山的最后一名圣者。
只是因为她的天赋极好,有利用的价值。
从头到尾,她都是腾格里的棋子,而并非亲人。
当然,对此,她并不怨恨,因为没有腾格里,她也不会活到今日。
她只是不甘心而已。
“像你们这些大人物,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救一个人,更不会将一个拖累,无缘无故的留在身边。”
“说什么不只是棋子...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鬼话罢了。”
阿如罕并不了解张道之救阿茹娜的经过。
而张道之也不愿与她解释什么,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面对他的质问,阿如罕早已想好措辞,
“腾格里让我留在你的身边,找到你的弱点。”
张道之‘嗯’了一声,缓缓开口道:
“你说我师父三进草原,是为了削减草原气数。”
“其实,我师父所图,无外乎四个字而已。”
阿如罕好奇,“哪四个字?”
张道之看向闪烁着无数星辰的浩瀚夜幕,心生向往道:“天下太平。”
天下太平?
又是鬼话!
阿如罕显然不信,“你呢,来草原,所图为何?”
张道之笑呵呵道:“我若说,我所求,也是为了天下太平呢?”
阿如罕反问道:“这种鬼话,你自已相信吗?”
张道之看着她,“你初次见我时,为何非要迫不及待的杀了我?是腾格里的意思?”
阿如罕摇了摇头,将自已的经历缓缓讲出。
张道之若有所思,随后摇了摇头,问道:
“你这一生,可有一时半刻,是为自已而活?”
闻言,阿如罕皱了皱眉头,“你什么意思?”
张道之语重心长道:
“如今的你,明明有资格,有能力,可以不再沦为任何人的棋子、弃子。”
“为什么就不试试,为自已活一次呢?”
“远离刀光剑影,远离这些打打杀杀,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仅有自已,住上一段时日。”
阿如罕冷哼一声,“你说的轻巧,像我们这种人的命,早就不是由自已说了算了。”
“阿茹娜那孩子,不也一样?“
张道之再次摇头,“不,她与你不一样。”
“贫道也不会变得让她和你一样,贫道是有利用她的心思,但她的命,是她自已的。”
“可你的命,属于腾格里,或者说,你非要让自已的性命属于腾格里。”
说到这里,他忽而转身,像是要返回别处去休息,
“此前,贫道的确有杀你的打算,但是现在,贫道不想了,贫道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。”
“然后好好看着,阿茹娜是如何与你不一样,她又如何将自已的性命把握在自已手中。”
说罢,便向前迈步。
阿如罕内心似有触动,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。
走到今天这一步,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。
她只能咬牙走下去。
对她来说,如今,自已的这副皮囊都不属于自已了,更遑论是命呢?
但她不曾想过,她有今日之经历,全因她不愿放过自已。
阿如罕深呼吸一口气,竟是缓缓褪去自已的外衫,裸露出精致的曼妙身躯,轻轻咬了咬自已的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