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箭无论速度还是力道,都远非此刻的阿茹娜能够躲过或是硬扛下来。
只因这道箭矢,让张道之感受到了一种自然伟力,
“异士?”
言语间,箭矢便被金光拦下。
阿茹娜望着距离自已仅有咫尺的箭矢,心头猛地一颤。
她心里很清楚,方才,若不是张道之出手,她已经死了。
见状。
张道之笑呵呵道:“丫头,看来你那位兄长,是非要将你置于死地不可。”
阿茹娜深呼吸一口气,再次摆开御敌的架势,将金刀匕首护在身前,目光凝聚在暗箭射来的方向,沉声道:
“我与他,早已不死不休!”
张道之点了点头,顺手将那最后一名骑兵的脖子扭断。
而后,负手而立,向前走了两步。
望着不断蔓延过来的迷雾,心下好奇,
“迷障?”
阿茹娜似见到过这种手段,眉头深皱,“我族萨满也来了!”
早前,张道之就听她说起过。
每个部落里存在的萨满,都有其独特的本事。
比如乞颜部的萨满,都精通请神杀人之术。
而乌兰特部的萨满,则精通幻术。
这种幻术,多以迷惑中术者双目为主。
比如,身陷迷障,无法得知敌人身在何处,又比如不知眼前路是路还是深渊绝境。
也有一些部落的萨满,精通的幻术,是以入梦、入心为主。
各有千秋。
阿茹娜眼见迷雾已经迅速扩散出来,连忙撕开自已的衣裙,用河水浸湿,一分为二。
其中一份,被她捂住自已的口鼻。
另外一份,则被她递给张道之,
“恩公,快捂上,一旦吸入这迷雾,便会身陷我族萨满之幻术!”
张道之一直对草原的萨满术感兴趣。
他一直奉行的便是知已知彼百战百胜的真理。
所以,自从在雷泽一战领教了草原萨满的厉害之后。
每每遇到萨满,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,并不希望极早结束战斗。
想要多观摩萨满术的奇特之处。
雁门关外一战,张道之也想拖得久一些。
这样,在对战中,他能对萨满术进行一定的分析与了解。
可惜,真武爷爷实在是太强了。
此番有那么一个机会,可以近距离领教萨满术的特性,他自是不愿错过。
于是,在阿茹娜顿感不妙的眼神中,张道之将周遭金光,尽数凝于在她的身周。
护住她不被迷雾侵蚀。
而自身,则陷入在迷雾当中,且并无任何防范手段。
见状,阿茹娜心急如焚,刚想与张道之并肩站在一起。
却见身前似乎有了道看不见摸不着的桎梏,让她的身躯无法动弹分毫。
她知道,这是张道之的手段。
“恩公想要做什么?”
“难道,是因为恩公没有把握对付那些迷雾,所以将护身手段都给了我?希望我能活下去?”
一时间,阿茹娜联想到许多,眼眶逐渐被泪水浸透。
她用金刀一遍又一遍,不停地挥砍着身前的桎梏,
“阿爹走了,阿娘也丢了我,如今,连你也不要我了...”
“我偏不!要死,我们死在一起!”
说着说着,阿茹娜竟是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。
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。
泪水不停地落在自已的脸颊上。
匆匆数月,她对张道之,已经有了一种像父女、师徒般的依赖感。
正如她先前所言。
此生,她只想做两件事,第一,杀了也苦,为爹娘报仇。